树仁笑道:“列位俱有此雄心,老朽也要在小侠扶持之下,成此壮举了!”
当下由成树仁与何通骑马领先,约莫走有个把时辰,出了丛林,地势渐高,天气更冷,成树仁遥指在首一列白皑皑的山脊道:“那边就是老爷岭的岭脊,因为终年积雪,雪河流泻,乍看起来,就像老人的满头白发,所以名唤老爷岭,走上岭脊,可能看到远在百里外的镜泊湖。”
目的地已经在望,人人都带着几分兴奋的心情,加快步速,那知愈走愈冷,除了白刚之外,其余三人都不由冷得发抖,竟被白刚抢过最前面。
何通骑在马背,更是冷得牙齿捉对儿厮打,颤颤地叫道:“白刚!这个罪可受不了!”
白刚闻声止步,回望三人俱已咬紧牙关,把风帽拉得只剩眼睛鼻子。忽记起疯和尚所赠的丹药,忙即取出那只小袋,先取出三粒分给各人,并道:“疯和尚这些御寒补神丸大有功效…”
接着连袋子也交给何通,笑道:“你只要觉得冷,就服一粒,同时也分给两位前辈每人一粒,马儿也服一粒。”
何通笑道:“你真是大傻瓜,马儿自己长有毛,要吃什么补神丸?”
各人服下灵药,体温增高,精神陡长,又鼓勇前进,约有半个时辰,即到主峰下面,但见雪弥霾漫,天地不分,冰峰林立,滑不留步,那还能够走得?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二老与何通又是冷得猛颤,宝马也经不起寒冷侵袭,低哼一声,立即翻倒。
独脚阳春还能事前一跃离鞍,何通却因脚掌插在镫里,冻得几乎僵直,一时抽不出来。
连人带马一齐倒下,敲在坚硬如铁的冰地上,痛得他叫了起来。
白刚一面扶起何通,又忍不住好笑道:“顾人不顾马,活该你要吃苦头!”
由交给何通那小袋里取出御寒丸,分给人马各一粒,并替健马揉搓一阵,待它能够站起,才道:“二位前辈和二哥请先回去,晚辈独自去探个究竟就是!”取了三粒御寒丸在手,将小袋交给何通,一展身法,疾扫而上。
他三人已冻得心里发毛,待灵药奏效,心神略定,白刚已走得无影无踪,正觉进退两难的时候,忽听地底格格怪响,成树仁脸色大变,急叫一声:“快退!”立即单脚点地,狂跃回头。
柳神山见独脚阳春神色惊慌,也来不及问清缘由,急拖起何通狂奔涌退。那健马更是机灵,不待吩咐,径自疾奔。
三人一马一口气奔出数里之遥,刚停下脚步,忽闻身后震天价的巨响,山鸣谷应,历久不歇。
三人回头望去,但见原先停身那座冰峰完全倒塌,若不是独脚阳春见机得早,怕不早已葬身冰下?
柳坤山惊魂甫定,忽又叫一声:“糟糕!我们中了奸计了!”
成树仁惊道:“这话怎讲?”
柳坤山长叹一声道:“若果铁胆狂客真被困在镜泊湖那边,谁又能翻越这座冰崖,留字求援?我想那字条定是另外有人存心陷害我们…”
他拿出由家里带来的书信和方才获得的字条比较,果然字迹完全不同。
成树仁恍然大悟,急道:“这可糟糕,白小侠被困在那边,怎生区处?”
柳坤山叹道:“凭我们三人的能耐,谁也无法越过那座冰崖,纵使挺身冒险,也不过白送性命,于事无补…”
何通见二老束手无奈,叫一声:“你们不敢去,我去!”一跃上马,拨转马头,打算闯过冰崖,接应白刚。
那知柳坤山一步挡在马前,叫道:“咱们商量停当,再走不迟。”
何通只觉二老畏首畏尾,气叱道:“商量个屁!”双腿一夹马腹,直向前冲。
经过几天相处,柳神山已知何通是个浑人,一时无法劝止,一闪身躯,突伸指点正他麻穴,顺手一勒马缰。
何通虽是筋骨如铁,但柳坤山已练就道家罡气,并乘他不备,突然施袭,自是大不相同,只见他身子晃了一晃,即呆在马背上。
柳坤山正要扶他下马,先加劝止,然后解开他穴道。
忽然有两条人影飞掠而来,其中一人高呼道:“柳兄!那少年书生往哪里去了?”
柳坤山待来人眼近,见一位是貌若天仙的绿衣少女,另一位却是面目奇丑的老人,先是一怔,忽又喜道:“你就是丁豪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