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头太岁大吼一声,响彻四野,然后两臂缓缓上举,运用功劲,凝集掌上,猛可向下一击。
蒙面人先是背手而立,这时突然双臂向前一伸,与狮头太岁接个正着。
“轰!”一声巨响起处,顿见雪泥飞射,方圆数十丈全是一片迷。
片时,泥浆渐落,轻雪飘空,只见狮头太岁后退丈余,跌坐在地上。蒙面人只离开原地两步,屹立不动,但他忽又一声断喝,身随声起。
白刚情知蒙面人这一掌下来,狮头太岁必定没命,大喝一声:“且慢!”人随声去,将蒙面人挡落。
在场各人见是一位少年书生由半空射落,不禁同吃一惊,尤其千面人妖,更觉十分诧异。
蒙面人打量白刚一阵,诧问道:“小伙子!咱们从不相识,你为何挡住老夫?”
这一问,确使白刚颇难置答,他迟疑半晌,才道:“在下因见阁下邪法神妙,要来讨教几招!”
蒙面人狂笑一阵,然后凛然道:“你真是要较量么?”
白刚朗笑道:“在下虽是初出茅庐。但决不说假话!”
蒙面人冷冷道:“你就发招罢!”
白刚见他大模大样,心下也几分着惊,大声道:“在下不欲喧宾夺主,你先发招!”
蒙面人斜瞟白刚一眼,冷冷道:“你可知铁胆狂客从不占先下手?”
白刚怔了一怔,笑道:“原来是丁老前辈,晚辈不知有…”
铁胆狂容目光忽然暴射,缓缓移步上前,喝道:“谁认识你这臭小子?叫我一声老前辈,以为就能免死么?”
白刚虽由金翅大鹏口中获悉铁胆狂客,为人狂傲,但狂做到不近情理,委实也令人气愤,昂然道:“你别夜郎自大,那点点本领,还不在区区眼下!”
铁胆狂客停下脚步,审视白刚半晌,笑道:“你这小子比我还狂几分,今天就让我做件破例事!”
话声一落,单臂也缓缓举起,却见对方背手望天,好像着无其事。暗想:“我这一掌下去,怕不把他劈成两半,彼此素无嫌隙,何必做得太过分?”
他念头一转,不觉已扣回五成真力,轻轻一掌劈出。
虽然他这一掌,只用二三成真力,但已狂飙乍卷,厉啸翻腾。那知白刚仍然屹立不动,仿佛并未发觉。
这一来,铁胆往客被他逼得大发肝火,掌到中途,又加上三成真力,重重拍了下去。
“嘭”一声巨响,肉掌正击白刚胸前,白刚只晃了一晃,铁胆狂客竟连退三步,才站得稳身子。
铁胆狂客万料不到对方以身接掌,竟未移动半步,自己反吃震退三步,不由得与旁观四人同吃一惊。
白刚回想双方并无宿怨,铁胆狂客掌力乍松乍紧,情知掌下留情,觉得他果然尚不失正,笑笑道:“咱们较量了一下,在下心愿已了,日后再见罢!”拱手一揖,就要退走。
铁路狂客既自号“狂”行事当然有不近情理之处,立又喝道:“站住!彼此未分胜负,怎能就走?”
白刚笑道:“老前辈何必一定要分胜负?”
铁胆狂客因知面前这位少年的功力,决不在自己之下,但方才并未尽力施为,进击之处也非要害,怎可就此算数?何况当着一怪三妖面前,连这样一个毛孩子还收拾不了,以后传扬江湖,岂不贻笑方家,因而又冷笑一声道:“你别来这里卖好,我丁某从来软硬全欺,你要走不难,但也得留下一点纪念之物!”
白刚笑道:“在下两袖清风,不知何物值得纪念?”
铁胆狂客冷冷道:“留下一个耳朵,不算过分罢!”
白刚听他这话,知他不甘示弱,打算和他拉个平手,日后也好相见,笑道:“耳朵留着听话,你若想印证武功,不妨再来几招!”
铁股狂客见对方愈是客气,自己心下就愈不好受,哼了一声,一招“雄狮扑象”双掌向白刚肩头一搭。
白刚知对方功猛力沉,倘吃他一把抓中,也是不易消受,赶忙一摇身子,落往对方身后,随即拔起身躯,提气站在他头顶上空。
铁胆狂客一扑不中,立即挫身扫腿,那知不但不着边际,几乎反被自己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