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紫髯dao长dao：“也没甚可说的，狄家荒堡就在杭州南屏山南麓，只要略为留心，便可寻到。”

皇甫碧霞喜dao：“我下山时，恩师曾命我带信往杭州净慈寺见慈航师太，想她久居杭州，对于当地典故必定知dao不少。我想请两位姐姐先带我往杭州去，再折转回来，好在雕飞迅速，不知姐姐可肯…”

方慧笑起来dao：“皇甫姐姐何必客气？等天亮吃过早点就走！”

何通见别人议论不休，又叫dao：“我不待天亮，现在就要走！”当真站了起来，上官纯修一把把他抓住，问dao：“你要往哪里？”

“找白刚？”

上官纯修知他和白刚jiao谊非凡，想了一想，便dao：“你早走一两个时辰也好！”放手让他自行去了。

何通翻chu围墙，撮嘴一唿，骏ma应声驰来，他跃登ma背，疾奔而去。

这时约莫是四更将尽，寒风料峭，星月微茫，何通骑在骏ma，既无鞍鞯，又无辔tou，控ma的时候，就抓住ma颈后面那撮鬃mao，扳左扳右。因此，多半是顺着ma意，由它恣意驰骋，不觉已穿过三叉河，草鞋峡，慕府山，到了观音门，恰是晨曦徽上；遥望官dao左侧，一座高峰tingba。崔巍异常，不觉多瞥几yan，恰见上面站有一人，衣袂飘飘，不由得暗但诧异dao：

“这人站在那里干什么，难dao他要tiao崖？”

他傻人起了傻想，轻轻一扳ma鬃，控ma登峰，渐行渐近，忽觉那人背影和白刚一般无二，顿时喜得心hua怒放，高呼一声：“白刚”同时跃下ma背，疾奔那块燕子形状的ju石。

那知对方回tou一笑，却把何通笑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人shen材衣着，不但和白刚一个模样，连到容貌也十分相似，只是眉宇间缺少几分昂藏的气概，五官略微小巧，整个ti型较为削弱而已。

但何通和白刚是总角之jiao，自幼就玩在一起，那会分辨不chu？

那人回过tou的一瞬间，即见来的那条大汉笑容骤敛，变成目瞪口呆，情知对方定是找借了人，这zhong冒里冒失的人多半是愣傻家伙，一时好奇心起，也就笑笑dao：“阁下敢情是认错人了，在下…这个样儿，不知和哪一位贵友相似？”

何通发觉找错了人，愣了一愣，打算要走，但忽见对方彬彬有礼，而且声音又十分悦耳，才停了下来，笑嚷dao：“象极了，象极了！呀！你真象他，我以为你真是他了，原来你还是你，他还是他，你们还是两个人哪！”

那mei少年经何通一阵你你他他luan叫，童心大起，故意装实了脸孔dao：“嗄？天下果然有这zhong事么？莫非你说那个他，是我的弟弟吧？”

何通不知对方故意逗他，打量对方一阵，哺哺dao：“他怎会是你的弟弟？应该是你的哥哥才对！”

mei少年更觉何通混得有趣，突dao：“怎见得他是哥哥而不是弟弟呢？”

何通想了一想，答dao：“你两人的年纪，难是分不chu上下，但他的那儿比你略为大了一些，总该是你的哥哥嘛！”

mei少年见他越说越象，自己和他所认识的人俨然就成了哥儿两个，心里越觉得新鲜好玩，接着笑dao：“这样好了！你我先别争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最好是你把我带去，见了面才可分得chu大小来哩！”

何通猛可省觉原来对方故意作耍，不禁自己骂自己一声：“真傻！”不再答话，拧转shen子疾奔下岩，tiao上黑ma，飞驰而去。

那少年忍不住发chu格格一阵朗笑。

何通这一阵疾驰，敢情已走了五六十里，却见老远一chu1拐弯的地方，又有一个象极白刚shen形的人在那里招手，暗忖：“这回总该是你吧？”急叫一声“白刚”双tui一夹，骏ma疾驰如箭，眨yan即到那拐角之chu1。

但他这一回赶到地tou，却是人影毫无，惊得他叫起来dao：“白刚！你如是鬼魂，也不该吓我何通呀！”

声音刚落，touding上忽然有人笑dao：“我在这里哩！”

何通抬tou一看，原来枝tou上正站着和白刚极其相似的mei少年，但见他好象站在一gen下垂的小枝似的，任那小枝摇晃，他仍没有hua下半分。

如果那树枝的末端向上，还可说是以轻功shen法站得上去，象这样贴着的方法，除非是鬼谁能够zuo得到？

何通越想越怕，也不问那人是不是鬼“呀”地一声，扳转matou，向岔路疾驰而去。这一阵，他在极度惊慌中，胡luan夹踢ma腹，那骏ma更加疾驰，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但见满空飞雪，被日光照得金黄，好象仙女撇下无数金黄的hua片。

这时，他自觉饥chang辘辘，知dao已该是午饭的时刻，暗忖：“该找点东西sai个肚pi了！”

闪yan看见路边不远，恰有一座小镇，急策ma到那镇口，放ma寻食，自行入镇找到一家饭馆大吃起来。

那知他吃罢chu到镇口，追寻不着ma影，急得他循着ma迹纵声呼啸，才听到一声怒嘶，夹着有人冷笑dao：“你敢骗我，你睁开狗yan看看，人家ma主是不是来了？”

何通一听那口音，居然又是极象白刚那少年。本来他对那象鬼魅般的少年还有几分害怕，但这时为了宝ma良驹，已经是顾不得，一面呼啸一面急奔，果见那少年寒着脸对着一条大汉吆喝dao：“要不因你不是主谋，我不把你两双扒手一齐折断才怪！”

何通虽然呆气，也知自己的ma定是被那大汉偷走，才被那少年截了下来，可是骏ma又在哪里？

他纵目四望，寻不到他的骏ma，不觉呆在一旁。

那少年好笑dao：“你的ma已由我替你拴在林里，这盗ma贼你说应该怎么办？”

“放了他罢！”何通见那大汉捧着一只敢情已被折断的手，苦着脸，眨着乞怜的yan睛，也觉于心不忍，接着又dao：“我只要回我的ma！”

mei少年浅浅一笑，叱退那大汉，才对何通dao：“盗ma贼还赔了一付鞍子，你这回用不着骑光背ma了！”

何通由那少年指示，入林牵machu来，多得了一付鞍辔，也不知应该说怎样gan谢的话，只冲着对方，裂嘴说一声：“你真好！”便又接不下上。

mei少年笑dao：“你不怕我了？”

何通记起早上的事，不觉笑笑摇tou，敢情他自己还在疑神疑鬼。

mei少年此时已发觉何通直率天真得可爱，料他定有急事，不然，决不致那样急急zhong程，接着又问dao：“你有什么急事，不妨告诉我，我也许还能帮你一点忙！”

何通不假思索，即dao：“我最重要的事，就是寻找白刚，他和你真是象极了！”

mei少年想起前情，又觉好笑dao：“那你何不早说？在燕子矶上，你说了一大堆你你他他，害得我也不知他究竟是谁。”

何通不禁带着几分羞惭地笑了。

那少年转念想到白刚既然和他相似，定是一位风liu潇洒的人wu，随即问dao：“你这般急着找他作什么？”

可通心里虽急得要命，但一来那少年替他截下骏ma，二来又说可能帮他的忙，三来觉得对方十分和蔼可亲，也就把白刚失踪的经过，金鞭玉龙和白眉姥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