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万无抓不到之理。那知他鲁莽一叫,大马猴受惊一跃,即折往一块大青石后面。
皇甫碧霞暗笑道:“凭你这付身手,也想抓得住猴儿?”她存心看别人笑话,仍然悠闲坐在石上,细嚼她还未吃完的荷叶饼。
白刚也认为何通抓不到猴子,总会回来,与皇甫碧霞娓娓清谈,不以为然。那知约有个把时辰,还不见何通回转,白刚担心起来,急道:“他这人莽摸得很,莫非又闯出祸来?你我快去察看。”
皇甫碧霞也觉事出蹊跷,答应一声,随即联袂而去。
青石后面,有一个斜陷下去的洞口,黑——看不见底。洞口四周,杂长有各种树木;除了几株松柏还留下扶苏的绿叶之外,其余都是光秃秃的枝干。
何通的一行脚印,到达洞口而止,料是已跟大马猴跑进洞里,甚至于迷了路径,无法出来。
白刚向洞口高声呼唤,也听不到有人回答,着急道:“姐姐在外面等候,我进去探看一下。”
一个文弱书生竟敢为友轻身涉险,这份勇气,使皇甫碧霞大为佩服。忙道:“你不可冒险,如果里面有凶猛的野兽或大蛇,怕不把你吃了,还是由我单独进去为妙。”
白刚心里十分感激,但让别人涉险,而自己置身事外,岂是男儿大丈夫所愿?所以仍然要争先进洞。皇甫碧霞强他不过,只好由他先走,自己紧跟在他身后。
入洞三五丈后,洞口折光已完全消失,白刚眼前一片漆黑,只好扶壁而行。皇甫碧霞已练就“虚室生白”的本领,把洞里情形看得十分清楚;但她童心未泯,见白刚摸索得象个瞎子,也觉十分有趣,存心看他的笑话,索性不出手相扶。
但这深洞曲折黝黑崎岖,没有多久,白刚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向前跃出。
皇甫碧霞如再不出手,那怕不把他跌个头破血流?笑了一声,同时一步跨前,将他拉了起来。那知在好笑中不觉用力过大,竟把白刚拉得住她双峰一压,心头一震,脚下一滑,两人同时倒下,滚成一团。
这时,她真个又羞又急,好容易将白刚由她身上推直起来,自己也娇喘吁吁站起身子,嗔道:“你这人真可恨,要你守在洞口,你偏要来,害得人家跌了一交不算,还被你…
呸!可恼!可恼!”她自觉那“压在底下”的话,十分不雅,只好娇骂几声。
白刚何尝不是惊得心头卜卜乱跳,被皇甫碧霞骂了起来,更加慌乱,急忙一揖到地道:
“刚弟真是无能,反累了好姐姐!”
皇甫碧霞又“呸”了一声,笑起来道:“还说哩!伸手过来,让我牵你走!”
白刚被她牵着,走起来也觉得快了许多,约有半个时辰,出了另一个洞口,但见艳阳清宪,一处十多亩的谷地展现在眼前。
谷地两旁,许多三角旗形的小峰,一列一列向外延展。右面旗峰之间,伸出一道溪流,曲折蜿蜒,横过前面,向左面的群峰流去。溪流对面,是一座树林,树木高大,结实累累。
谷中温暖如春,与危岩上相较,直是两个不同的季节。
两人走往对岸,但见枝头累累尽是熟透了的苹果。皇甫碧霞一时兴起,轻身一跃登技,摘下两只碗口大的苹果,分一只给白刚,自己捧了一只,抹去皮上的凝霜,嚼了一口,即赞了一声:“好香!”
忽见白刚满脸焦急之色,才想及方才被身外景色所迷,竟把寻找何通的事忘了,不禁好笑道:“你别着急,何通定是跟那猴子进洞,来到这里吃苹果。”
白刚苦笑一声道:“那末,他又往何处去了?”
皇甫碧霞向四周一瞥,随道:“别处都是山峰阻隔,只有这林子对面还有去处,想是他饱吃了苹果,顺步走往前面去了。这苹果又大又香,带几个当作干粮也好。”
她当真跃身上村,摘了十几个苹果,和白刚分包好,立即穿林疾走。
两人跑了一阵,皇甫碧霞似有所觉地“咦”了一声道:“那边有猴子的叫声,何通定是逗猴子玩,我先过去,你跟后来。”她话声一落,也不待白刚回答,身形一晃,已登树而去。
白刚听说有猴子的声音,侧耳倾听,并没听到有何异样,但他相信皇甫碧霞说的不差,循着他的去向,拔足飞奔。
经过一阵疾奔,白刚已感到上气不接下气,只得停步,服下一粒“御寒补神丸”又向前奔跑。他跑跑停停,敢情已有个把时辰,仍然未通过这座果林,补神丸也吃了十多颗,精神虽有,可惜口渴,筋疲,无法再走,苹果水份不多,吃了也无济于事,只得坐地歇息片刻。
那知他略一定神,即嗅到一股清香,回头一看,却见一颗鹅蛋大小碧绿色的果子,结在一根藤端,伸手摘了过来,近鼻一嗅,果然就是那一种香气,再见它里面液汁流转,十分可爱,忍不住放进口中一咬。
果皮一破,液汁疾流进喉咙,但觉满口清香,饥渴全消,连忙带皮吞下。不多时候,身上酸痛疲乏的感觉,也完全消失。
白刚暗道:“这是什么果子有此奇效?多找几个也好。”
他再看那根果藤,约有杯口粗细,蔓延一丈多长,藤身每隔尺许即长有一叶,叶形如掌,也鲜红夺目,却又渐渐枯萎。顷刻间,叶落藤枯,竟与一根朽木无异。白刚心下暗猜道:“此藤倒是奇品,藤长丈余,只结一果,果实被摘,立即枯萎,不知是何名目,虎叔的园里就没有这株异种,可惜已经枯萎,不然,在事毕之后迁它回去,定使虎叔喜欢。…”
他独自沉思片刻,又立即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