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途,提醒张惠雍当心,继续进行。沿途不但特别留神镜子,而且暗记步数和转折方问。
那知过了这面晶镜,只觉地势越来越高,转折越来越曲,竟有转折向后的时候;可是,再也找不到第二面晶镜来。于志敏确是不信晶镜只有一面,不由得回目四顾,那知才一回头,就是一面晶镜像魔眼般在自己后面闪闪发光,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张惠雍骤遇此变,慌得一闪身子,那知不闪还好,这一闪,敢情用力过甚,碰在另一面石壁。
那石壁本来有点儿向里面凹,这一碰就成了当中虚。两头实“卜”一声往下一坐,好端端一座石壁竟被坐陷成一个大洞,人也滚进洞中。
于志敏一见石壁陷落,已知惠雍无意中触动了另一条秘道的机括,生怕他像裴利那样突然被袭,赶忙纵身入洞,右掌由张惠雍身侧劈出,左手顺将他一带,抢过他的身后。
张惠雍幸得于志敏带他一把,不敢直滚下去,仍免不了心头卜卜乱跳,一瞥间。那古怪的石壁又已“砰”一声,自动关闭回去。
这时,于志敏也不再顾忌敌人发觉,立将鳗珠挂出胸前,并递给张惠雍颗,说一声:
“快跟我来!’’却以快步先行,经过无数曲折,到达一间宽广而没有门扇的石壁,中室一盏油灯,半明半灭,更显得阴森森有几分鬼气。
于志敏画事不高,但他一瞥之下,也知那画法决非国人的水墨画,而是用一种油彩画成的,由此知道住在石室的人定是来自外国,但室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床铺枕褥,他默计所经的曲折、高低、步数,发觉这石室与初闻人声的石壁低相隔不远,不由得微展笑容。
但他知道敢于居这深山幽窟,而且与闪电魔王近在密迎,若不是极高的艺业,绝对办不到。在外间曾听出是两人的声音,却无鄂克路克任内。看来这石室不该是鄂克路克所居,然而这些怪人究竟是敌是友?于志敏真无法预测。
忽然一个意念浮起,心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是外国人鬼鬼崇崇躲在这里,纵然是好人,好也有限!”
个人的意念,每每解决不少难题。于志敏既拿对方当作敌人,自然要搜查出一个究竟力肯甘心。两人借着珠光,细察四壁,每一条裂缝都试探过,甚至石上每一处凸凹,也抚摩一遍,仍看不出有何异状。
张惠雍纳闷起来,叫一声:“妹丈!”接着道:“莫非这石室没有人住?”
于志敏尽是目注那西壁画,并不作声,半晌,忽然伸手一拧画裹巨妖的眼珠,一个拳大石丸竟应手而下。
张惠雍只道他运用内力,硬生生将山石拔了一块出来,那和再看时,却见石丸一拔,即显出一个很深的圆洞,圆洞里面又有毫光闪闪,这才知道那巨妖的眼珠竟是装上去的,不禁姹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于志敏道:“你且慢着问,还有好几个眼珠该拔的哩!”他一面说着,一面拔着,顷刻间,已将好几个妖鬼眼睛拔了出来,整整齐齐放在每一个妖鬼像的脚前。
张惠雍此时才看出壁上这幅巨画,原是依照石壁凸凹状而加上油彩绘成,所以才有那般千奇百怪的形像。奇怪的是每一个怪像的双眼,俱用另一种山石嵌入,并依石色绘上油彩,眼珠便显出各种颜色,此时被于志敏挖了出来,剩下两个拳大的窟窿,窟窿里面又各有一面晶镜嵌在深约一尺的里面。
于志敏对每一个窟窿都端详一下,恍若有悟地将鳗珠收起,并着张惠雍也将鳗珠收了,再将油灯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