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已经发觉,不然怎会有此变化。
崖下诸侠的心肝提升到颈子,惊得几乎要蹦了出来。
王紫霜估计那崖壁的高低,自付施用“铁爪真力”尚可爬得上去,所以但凭一口真气已登上三四百丈。
待略觉气喘,才又换气上升,但因换气的时候,身子绝不了稍往下沉,所以后来爬爬停停,升势略缓。
好容易相距崖顶只有几十丈高低,若非崖壁太陡,只消两纵,即可登上,正在暗笑敌人全不发觉,忽感一般劲风临到头上。
王紫霜身子靠近崖壁,来不及看何物袭击,突伸右掌,向上一推,掌风所及,竟将那东西推开两尺,一瞥间,见效一个圆桌大小的石盘,由身侧往下急坠。
偌大一个石盘,纵使是飘风吹来,也不能将已吹动分毫,好端端怎会下掉?无需解说,也知是敌人故意捣鬼。
但那王紫霜灵机一动,心想:“就是这样才好!”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歪身子,双脚已落在石盘上面,用力一端,那石盆加速下坠,她的身子反而笔直升起二十多丈,再往崖壁一贴,立即用回原来的方法继续爬登。
崖上的敌人见在千钧一发的危机中,居然履险如夷,石盘不但砸她不中,反而被她借力用劲,加速登崖,不觉相顾愕然。
其中一位红衣番僧眉头一皱,目露凶光道:“宓施主这人决不可让她上来,尽速传令谷中动手!”
番僧身旁一位猖琐不堪的老人也接口道:“阿陀尊者得对!若让她这班人活着回去,也先便知我们没有去阿鲁思,一假百假,以后再难立足了!”
另一位虬髯横生,双目深陷的老人喝一声:“察门赤!还不快点下手?”
被称为察门赤那位精壮汉子答了一声:“是!”将身旁一个皮袋子解开,向崖下一抖,红衣番僧、虬髯老人,猥琐老人同时向崖下突发一掌,只见由皮袋子抖出其白如银,其绸如粉的奇药就随着掌风向下飘散。
虬髯老人发出一掌,立即引吭一声长啸,直啸得山鸣谷应,积雪翻飞。
好几处山峰上的积雪不十分坚实,被他这一声长啸,竟整块崩下,益增助啸声的威势。
王紫霜正在爬登的时候,忽闻崖上啸声,不觉举头看去,即看白蒙蒙一片如烟如尘,随风飘坠。心想:“这是什么东西,休着他的道儿,先给他一掌再说!”立即猛发两掌,把那白蒙蒙的轻烟打过一旁,任由谷风将它吹散。
虬髯老人见状愕然,忙道:“落魂散还有多少!”
察门赤道:“已全部使用出去了!”
虬髯老人“咳”一声道:“真是可惜!”
红衣番僧道:“宓施主啸得早了一点,要是待落魂散到达她头下再啸,她就来不及了?”
虬髯老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都是你这位大尊者说的!若是不啸,谷底下又怎知道要先动手?”
红衣番僧敢情涵养工夫胜过见虬髯老人一筹,冷瞥虬髯老人一眼,‘‘哦”一声道:“原来如此,这倒是贫衲的错了,眼前只好用暗器和石块打她下去!”他话声一落,立即捡起一个拳头大石头,俯身觑定王紫霜脑袋用力一掷。虬髯老人见番僧首先动手,也拣石下掷。察门赤却取下弓箭搭上弓弦。这时王紫霜相距崖顶不过二三十丈,如果使尽功劲,勉强一跃而登。无奈上这千丈危崖,真力已消耗不少,情知一崖顶上,即有一场狠斗,只得贴壁停身,歇一口气。
那知才换得两口气,立觉劲气临头。
这一回,王紫霜已察出决非石盘坠下,而是一种没有多大的东西,心知对方以重手法发出,否则不会有恁般急劲,急忙左手一松,右手用力一掖,整个身子就翻往右边,面对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