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和暖舒适的南方人所能忍受。但练武的人就是一个例外,天气寒冷,更易使武艺与日增进。他们在寒冷的地方,难了入寐,所以运功相抗,久而久之,就练成一种常人不可及的绝技。
惠雍忽然脱口道:“高峰这厮也是中原人呀!”
逍遥客笑道:“我何当不知他是中原人?正因为他们要练功才隐居北方,借用天气的利便。”
惠后道:“他们好好地隐居,还要出来捣乱作甚?”
逍遥客道:“你也不想想看,他们练功夫为的是什么。”
无知人都有争强好胜的心理,把书读好了,就想做官,把武艺练好了,就要争胜。人不顾有别人骑在他的头上,但他偏要骑在别人心头上,找遍了天下,也难找出几个安份守己的人来。那些魔头来到北方苦练,为的就是想争霸武林,那寄甘心隐居下去?”
闵小玲不禁“唉”一声道:“要是读书为了求知,练武为了强身,该是多好,而且天下也不会乱,孔夫子偏说什么学而优则仕,搞到人人好胜,大乱天下,怪不得庄子要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惠雍不禁笑出声来,闵小玲也立即停下不说。逍遥客望了闵小玲一眼,心想:“你这姑娘已够好胜的了,还要说别人哩!”顿口说一句:“庄子所说,也未必尽然!”
阿尔搭儿怯怯地傍在惠雅身旁,听别人有说有笑,她只能懂得一半,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些什么呀?方才皇后姊姐又追那老人去了,今夜还回不回来?”
她这么一问,又教各人难符。
闵小玲故意道:“她像阿敏那样不会回来…”
阿尔辩儿不持她把话说中,已惊得跳起来道:“你说什么?敏郎不回了?”
惠雅见她痴得可怜,忙把她揽入怀中,说句:“别听他胡说,我们睡去!”当真抱她走往后问,安慰得她沉沉入梦。
逍遥客和闵小玲诸人说到三更时分,天空传来一丝轻微的啸声。遥通容面露喜容道:
“他两人不知是那一个回来了?”
丁瑾姑道:“是王姑娘!”话声一落,王紫霜的嗓音已在帐门接口道:“你们耳朵也够尖的!”同时揭帐走进。
闵小玲见她依然毫无能容,心知未经断杀,笑问道:“你定是跟到老儿的巢穴去了,到底有多少该死的?”
王紫霜说一声:“多哩!”接着又道:“最少也有六人以上,因为他们把石门关紧,看不到里面,我由他们谈话中辨出有两女的,四位男的,尽是一些老而不死的狠贼…”
逍遥客忙道:“可知是些什么人?”
王紫霜道:“他们互相称谓中,有唐天声、唐天籁两兄弟,毛平、刘学、蓝婵娟、花秀等六人,蓝婵娟和花秀两人是文的!’,逍遥客寿眉一皱道:“唐家二天原来未死,反而和这几个绝世的魔头聚在一起,真是匪夷所思了!”
王紫霜笑道:“除了这六人之外,还有两位著名的老贼!”
逍遥客道:“还有谁?”
王紫霜道:“一个是高峰,另一个是瞌睡虫…”
逍遥客惊道:“高峰不能算是人物,瞌睡虫却非同小可!”
闵小玲道:“瞌睡虫这绰号倒也别致!”
逍遥客道:“你们休看轻了那瞌睡虫,他的绰号是睡仙翁彭寿,成名比我早了二三年,练有一种透体阴阳劲,据说他那踞阳劲可柔可刚,只要被他打贯了,被害者的血脉立即迟滞起来,不需多时便身软如缩,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