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乌拉道:“你要我们每人显出一手呢?还是要捉对儿厮打?”
巴乌拉本要捉对较技,却因王紫霜说成“厮打”反而不好意思出口,勉强笑道:“何须厮打?请于大使夫妇各显一手绝技便是!”张惠雅抢着道:“什么叫做绝技,我们不懂,请巴乌拉英雄先来一手,使我们观摩好吗?”
巴乌拉固知惠雅使刁,让他先耍,但他却有两手,也不说辞。当下微微一笑道:“人说,弄巧不如藏拙,我想藏也藏不了,索性来个弄巧罢!我这一手玩意,名叫酒气冲天,若是功夫不到的地方,尚望贤无指点一二。”说罢,只见他了一口酒,鼓腮运气,突然一张嘴巴,霎时酒雾升起,初时尚看不出玄妙。过了一会,雾气一散,正梁上即嵌有无数酒珠,被灯光一映,即如繁星万点,烁然生辉。巴乌拉哈哈两声,对各人说一句:“献丑了!”
顿布克装作怪嗔道:“你这巴乌拉也太不知轻重。好好一根画梁强你弄成百孔千疮,这还成活?待我替你收了罢!”张口一喷,一阵烈风过处,把梁上的酒珠吹得无影无踪,但在另一面墙上却清晰显出一朵光华耀灿烂的押不卢花来。
哈尔根纵声朗笑道:“顿布克好意思说巴乌拉么?你把梁上的移往墙上,好好一幅墙插上一朵花作甚?”端了一空杯,走近墙边,杯口对正酒珠砌成的花朵,运气一眼,朵珠花立即汇成一道光华投入杯中,墙上珠光尽敛。哈尔根持杯回座笑道:“巴乌拉喝的酒收起来只得半杯,该罚,该罚!”
达勒忽然站起,笑说一声:“不好!”接着道:“方才巴乌拉喷洒的时候,已在梁上留下不少小孔,硕布克把酒珠移去,哈尔根又将残酒收回,梁上的小孔谁去收?不如让我来罢!”身形离座而起,飘然贴在梁上,只见他一阵乱摸,果然令那些小孔全都鼓了起来。
沙宾勒摇一摇头道:“达勒这一手虽然不坏,但你没有留意到梁上雕的凤睛原是陷进去的,这时被你用吸铁神功硬拨了出来,试问一位凸眼睛的女人怎样好看?”在微笑中突伸两指向梁上一指,只闻“丝”一声风响,那对眼睛果然被拨得凹了回去。
逍遥客虽明知这五位“英雄”互相标榜,故意各显一手气功争胜。说起来他五人这一套功夫并不算什么,但张氏兄妹首先就有点应付不来,闵小玲到底如何,尚不可知,阿尔搭儿虽有王紫霜暗助,因为间接支援,看来也不顺利。正想提醒王紫霜休得大意,闵小玲已盈盈起立,轻启樱唇道:方才五位英雄所演,果然各有千秋,我们十分佩服。本来我们统共有七人,只有五人演技,我方七人就选出四人奉陪,如何?”
也先不禁怔了一怔,但闵小玲说的有理,只好答应道:“选四人原无不可,应该有于英雄在内。”
闵小玲只道:“那是当然,不消说得!”回顾张氏兄妹道:“这一场就由阿敏,王妹妹,姬前辈和我包了,你们三位先歇息一会,若需要印证,再由你们出头!”又向逍遥客笑道:“让阿敏压轴,你我两人谁先谁后?”
逍遥客略事沉思,寿眉扬起道:“我们四个人来个梅花问竹,你先到我,再到王姊姊,阿敏最后!”
闵小玲说一声:“好!”接着又道“我原不知耍些什么才好,幸亏你老说出梅花问竹,我就先来个耍,由你老来耍花…”她把她自己的,阿尔搭儿的王紫霜的,四双筷子收在一起,续道:“这筷子暂时当作竹子罢!”说毕,将筷子一抛,悬空竖立,叫一声:“梅花上来!”
逍遥客已知其意,随手将面前酒杯向筷子顶上一抛,不偏不倚停落上面。闵小玲又抛了一根筷子,依然悬空立在杯子中央,逍遥客又将一个酒杯抛了上去。
顷刻间筷子、杯子、杯子、杯子…竖成一根长鞭。闵小玲虽以左掌作势,承着最下面的筷子,事实上并未碰到牙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