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小玲嘶声道:“谁能够料得到会出这种事?我见阿敏追去,我也尽力疾追,竟是越追相距越远,后来你也就追上来了。”
王紫霜道:“有了阿敏追去,想来不至说追不上,所以我才请你回来。”
闵小玲叹一声道:“我也知他的脚程比飞气还快,但他在地上跑,总免不了经过高低不平,甚至于断崖危谷,人家乘鸟直飞,若是不下来,他也无法。”
各人听她这么一点醒,都不禁为玉驾遭遇而担忧,阿尔搭儿对于玉蛮不玉鸾倒无甚要紧,惟一记挂着她的“敏郎”她自己不会武艺,却想到于志敏既然追赶那人不上,看来两人艺业都差不多,生怕于志敏有失,不由得目孕泪光,问道:“王姊姊!你说敏郎能不能打过那人?”
王紫霜正在苦思有何办法再度追踪,只轻轻摇一摇头。阿尔搭儿更加着急道:“你说他打不过人家?”
逍遥客见她急得要哭,心想:“虽是夷狄之女,情份倒是独深。”蓦地记起于志敏曾说过紫虚上人常在身边考察,不禁喜生绉脸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他师父定跟了去保护他!”
王紫霜也蓦地惊醒,叫一声:“对呀!”接着道:“那时我还想往西倾山去看看共工氏的奇迹,我师父忽然用千里传音召唤,说师公要我来瓦刺帮助阿敏,我们才改道赶来,想是他两位老人家全在近处。”
各人心情随之一宽,闵小玲一脸愁容,也舒了不少。逍遥客知道各人全都饿了,忙敦请入座。
王紫霜笑说一声:“且慢!我这闵妹姊…”原来经过这么半天相处,王紫霜已知闵小玲受尽委屈,感动之余,由衷地称她一声“闵姊姊”那知闵小玲闻声大震,想是喜极之下,反而觉得心酸,忍不住两行珠泪簌簌下坠,嘶声道:“姊姊两字,我消受不起,还是喊丫头好!”丁瑾姑在王紫霜带来诸女中,年纪较长,长期处在赤身魔教,情窦早开,尤其眼见穗姑并不如意,自己将来不知是何等着落,她的身条虽较阿萄诸女略高,但在路上仍然降格与三女待奉王紫霜,以求得将来一个好归宿。此时见闵小玲竟是如此,使她不忍心看,拧过头去,强将泪珠忍着,总算没比它当场掉下。
王紫霜见闵小玲那种神情,心知她怕自己不肯相容,不由得吃吃笑道:“你看!唤你姊姊,你又不肯了,我和瑾姑、阿萄、阿菩、阿莎,还是姊妹称呼哩,为什么要把你唤成丫头了?”
闵小玲芳心一定,也就大大方方地笑道:“唤个丫头,总该亲密些!”
王紫霜笑道:“你就先唤我!”闵小玲果然喊了一声:“紫丫头!”玉紫霜柔声答了一声:“喏──”惹得诸女吃吃娇笑。王紫霜一本正经道:“有甚好的?你是雅丫头,你是搭儿丫头,你是瑾丫头…”
丁瑾姑忙转身一福道:“我的姑娘呀!婢子承受不起!”
王紫霜骂道:“丫头都做不了,还要做什么?我偏要这样喊!”接着又连续喊下去,到了齐孛儿面前,才称了一句“嫂嫂”
齐孛儿笑道:“你也把我叫成头好了,何必多事?”
王紫霜摇头道:“你不是我家里人,怎样使得?”
谨姑诸女听她这两句话,都各在心里喜悦。
闵小玲对王紫霜误解消除,心情欢畅,笑道:“紫丫头!方才你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怎地又不说了?”
王紫霜“哦”一声道:“本来要说好好的,给你似这几个鬼丫头一闹,却把话岔了去。
现在我记起来了,和你去把东西搬过这边来。”
闵小玲笑道:“我自己去就是!”王紫霜说一声:“不行!”接着道:“别连你也给丢了,没处找!”站起身来向逍遥客招呼一声,迳和闵小玲手牵手儿走往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