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上争雄争气的事,早已不想过问,只为放心不下这两个小孽障,一心要教导他能够有力报饥,了却一段恩怨,再偕列入补居,或可达到期游北海,暮宿苍梧的素志哩!”
于志敏见这老人竟存有成仙的念头,不禁好笑道:“日行一二千里还不太难,要想朝游北海,暮宿苍梧,只怕任何人都办不到,眼前武林拢攘,朝廷多事,我恩师一生琼崖深窟,一在圣母峰巅,尚且放心不下,每隔几年,就出山采药,顺便察看武林大势,两年前我还得见令师苍冥上人,听他说还格再雁江湖几十年,姬老你说要揩师归隐,那里被得到?”
逍遥客急道:“你知道成师尊在那里?”
于志敏道:“我拜谒令师的时候,还在师门,国为当时我用功正紧,没有多的时间向他老人家请益,他住了五天就走了,谁知他这时在那里?”
逍遥客不觉显出失望的神情,叹道:“照老弟这样说来,只怕我寻访师尊,也是无望了!”
于志敏道:“困难是有,不会无望,我敢说令师定在江湖里遨游,只要你多管点事,总有一天会遇上,若是躲在这夷狄的幼方,难道教他来找你?”
逍遥客被他后面两句说得老脸绯红、沉吟一阵,忽然问道:“老弟台在江湖上走动已久,你看他兄妹闯得闯不得?”
于志敏扫他兄妹一眼,略一寻思,随笑道:“这个闯字也真难说。比他两人差得远,而独自闯练的人多的是…”
逍遥客见他说的模梭两可,着急道:“你说他们的艺血到江湖上能否出人头地了?”
于志敏那知逍遥客一方面要他兄妹往江湖练历,好待自己往访师尊,一方面又担心他两人艺业不行,才急需他评定,这时见道逼客问得古怪,心里暗想:“这老人枉长一百二十岁以上,难道竟是老糊涂到忘却山高水更高那句老话了?”当即笑笑道:“这怎能说得一定?”
逍遥客接连碰了两回软钉子,猛觉自己问的不是章法,这才哑然失笑道:“我真急得糊涂了,你方才还说见过我那劣徒,我却多年未见他了,你拿他两人和郭良来比,我就知道了!”
于志敏笑道:“这个倒好比了!”侧脸问张惠雍道:“日里你打我两拳,用的几成真力?”
雍儿嫩脸一红道:“开头用七成真力,后来却是用十足了!”
逍遥客惊骂道:“你这孽障,怎…”
于志敏忙拦着他话头道:“姬老不必说了!他要不发那掌,我这时怎能比较得出来。”
又微微一笑道:“张世兄的功力虽已很厚,但比起郭良还差得远,要是合两人之力,可能打得平手!”
逍遥客听到后面几句,直似泄气鱼鳔一样“吁”一声长叹道:“这怎么能行?”
惑雍丧气万分,惠雅更是莹然数泪。
于志敏见他三人都恁般丧气,失望,这顿酒怎生吃得下咽?
忙劝慰道:“老丈不必着急!看来世兄世姐定是段得到一个缘字,以致显然根骨不差,且得良师教导,自身苦练,也不过才是十几年的光景,任是进境再快,也无法与积聚百几十年功力的人比拟。这缘字可逼而不可求,空着急有甚么用处?”
逍遥客点头叹道:“这一层,我何曾不知?但奇缘难遇,而我又急于再出江湖,打扰他兄妹不能静里用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