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已是悲不自胜,再也说不下去。
于冕也是怆然,他虽由长儿志强口中获知小儿志敏一切,加上近日来的重重喜事,老怀十分安慰,但父子相逢,总免不了流下几行热泪,然后进出一句;“敏儿!苦了你了!”双手把这位爱子扶起,揽入怀中,仔细端详一番,老泪又成行落下,还是骆中明过来相劝,才止住他两人的悲戚。
父子相对半响,于冕才收泪道:“先见见几位前辈!”执住他的手走往诸义侠面前,一一替他引见。其实于志敏和这些义侠,多半已经见过,只需引见塞马先生师徒,孟开先、武隐真鲍逸志、盛凌如父女等八人。
这些义侠方才已见到于志敏的真功夫,无不叹他为人,真个有龙卷风那种威势,当者立摧,各由衷里恭赞几句。
于冕待他这位爱子与诸义侠寒喧片刻,才指着纵槽交错的尸体道;”敏儿!你说这些惹厌的东西怎生区处?”于志敏道:“请爹和各位前辈回厅里坐,待儿和哥哥几人来办就是!”朝信儿招招手道;“你也过来!”文信儿见师父喊他,急过来跪倒,恭喊声;“师父”
于志敏当着爹爹面前,只得按下嘻笑怒骂的性格,但仍眉头一皱“哼”一声道:“你这是怎的?”文信儿猛觉师父正不喜这一套,慌得一跃而起。
文亮呵呵大笑道;“老朽这位小孙,谁的话也不肯听,还是听师父的话,索性跟师父好了!”于志敏笑道:“以信儿这份姿质,若能适时用功,不难一日千里,可惜晚辈不能在家久住,只好由他自己摸索,虽是同样有效,时间上却需要很久了!”
文亮见说他的孙儿能够大有进步,已自心喜,及听到后面一句,却又有点担忧,忙问道:“小侠还要去那里?”
于志敏微喟道;“要往瓦剌,说不定还得往玄冰谷走一趟!”
说道“玄冰谷”各人同时一震,于冕忙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于志敏道:“本来是越快越好,迟了只怕追牛祥明那厮不上!”牛祥明是东厂都指挥,各人全都明白。塞马先生忍不住“哦”了一声,指着被捆成一团的汪信一道:“小友擒来这人是谁?”
于志敏道;“这就是方才和蝉姐交手的西厂都指挥汪信一!”
秦玉莺忽然“咦”一声道:“蝉妹怎还没有回来?”
于志敏也诧道:“方才我追这汪信一的时候,曾经遇上她,并还请她先回来,怎的还未见回到?”各人虽觉得有点奇怪,但决未料到蝉儿会失踪,于冕想了一想,旋道:“她或者另有事去了,你先把这屋面上的东西去掉,回厅里再说罢!”随即招呼各人回转厅里。
于志敏和于志强、信儿,将死了的奸党首级割下,挂在树上,再将擒下的人废了他们的功夫,然后用化骨散将尸首化了。待驱那些被擒的人回到院子里,却见厅上一阵混乱,玉鸾的眼泪未干,其余的人脸上都显出焦急的神情。
于冕一见于志强和于志敏进来,劈面就道:“柳娘子走了!”
这话可把于志敏听得一怔,过了半晌,才问道:“不知她为甚么要走?”
玉鸾虽未与于志敏合苞,但夫婿当前,未免娇羞不语。
玉莺接着道:“谁知蝉妹为何要走!还是妹妹回房里卸装,见她在桌上留字,这才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于志敏蓦地记起蝉儿和汪信一交手的时候,用布蒙脸的事,首先一个疑问,以为蝉儿失贞才羞与相见,接着又自己否决了这个疑问。因为如果她已失贞,大可不替自己人尽死力和敌人相拼,而且已方诸侠尽是语声朗朗,肝胆照人,决没有谁做这大煞风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