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季雁萍背后的背心穴上。
季雁萍扫了周围众人一眼,只见他们个个脸上现出关怀之色,心中甚是感动,伸手把药服了下去,闭目调息起来。
到此时,众人才如释重担似的深深吁了口气!
“天门僧”深深的凝视了柴真夫妇一眼,道:“老衲该走了,师弟师妹保重。”话落缓缓转身向海边行去,步伐沉重缓慢,显得如此的苍老孤独。
可见,青灯古佛,虽能解除人生的烦恼,但在另一方面看来,又何尝不是硬把自己从人间拉到另一个世间去。
柴真夫妇,心中对“天门僧”虽然有极重的成见,但是,他们却终究是师兄弟,成见再深,也无法把过去之情完全掩盖掉,当下一见这种凄凉,孤独的景象,心中不由一软,齐声脱口叫道:“师兄…”
“天门僧”闻声止步,但却没有转身,沉声道:“师弟、师妹可还有什么交待吗?”
柴真脸上显得有些激动,深深吸了口真气,把波动的情绪平定了一下后,郑重的道:“师兄要到哪里去?”
“天门僧”闻言一怔,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位一向怨恨他的小师弟,此刻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去向来。
只见他平静的脸上,起了一阵波动,良久,良久,才道:“去那没人知道的地方。”
蓝芬低声问道:“我们仍有相见的一日吗?”
“天门僧”摇头叹道:“也许没有了。”
生离死别,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悲伤的气息,已冲淡了他们过去的怨恨,柴真沉沉的叹息一声,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天门僧”一震,脱口问道:“师弟不再怨恨老衲了吗?”
柴真缓缓把目光从“天门僧”脸上移开,沉重的道:“过去的都已过去了,我们是师兄弟!”
柴真黯然地把目光移向蓝芬,恰好与蓝芬目光相触,只见,她此时的目光,也是同样的黯然。
也许,这一对被“天门僧”分散多年的夫妻,对这孤独而慈祥的师兄,已由同情而谅解他了。
这时,季雁萍悠悠地睁开了星目,只听赵亚琪高兴得拍掌娇声叫道:“啊!萍哥哥醒了,萍哥哥醒了。”欢欣之情,溢于言表,刚才的愁苦之情,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于无形了。
周燕玲绽唇笑道:“琪妹,就是你会嚷,人家早就看见了。”
是的,四位姑娘,八道美目,自季雁萍服下药后,便一直盯在他的俊脸上,柴真夫妇与“天门僧”的对话,从头到底,她们可以说连一句也没听到。
但是,柴真等人却恰好与她们相反,季雁萍服下药后,他们便知道伤势决不会再有问题了,因“天门僧”乃是个最重信诺之人,他既然声言要医好季雁萍的伤,哪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是以,赵亚琪一嚷,顿时打断了他们之间黯然场面,大岛主无极童子,双双飞身跃落季雁萍身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异口同声的问道:“季兄的伤真的好了吗?”
季雁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感动地朝二人笑道:“多蒙两位挂怀了!”说话之际,星目风快地向四周扫了一眼,但是,却没有发现那救他之人——“天门僧”
大岛主不安地耸耸肩膀,恭敬的道:“季兄冒生命之险,独力挽救了本岛数千生灵,老夫身为岛主,却无能尽责,苟延残生,此恩此德,不但老夫毕生难报万一,就是魔岛任一居民,亦将受此恩泽万世,季兄如再如此客气,老夫可真要无地自容了。”他满脸惭愧之色的把这番话说完后,朝季雁萍深深一揖,道:“季兄,此处不是谈话之所,就请到大厅之上,略事休息一下如何?”
季雁萍急忙回礼,不安的道:“论辈份,岛主与柴前辈是平辈论交,如此以兄台相称,晚辈实在担待不起,还请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