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老五的长剑,已被一块石头击落绝谷,剑刃距藤葛也只不过五分之差,便砍在藤上了。
眼看师兄弟之仇就要得报于举手之间,而却如此意想不到的昙花一现,功败垂成,老五不由痛惜得呆了。
对面“骷骨魔”许世昌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震声大笑道:“清云子,老夫多谢你了!”
季雁萍虽然没有回头,闻声却知危机已解,仍然举步向前走去。
突然,那沉重震人心弦的声音又道:“季雁萍你与贫道站在那儿,哼!不然,老夫同样可以置你于死地。”声音阴沉有力,但却没有丝毫虚言。
呆住的老五,此时已清醒过来,他愤然的大声道:“师叔,刚才我两位师兄毁于这小子手中,你不出手反倒罢了,而此时出手阻止,你…你…”言词激动愤慨,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一声“师叔”使季雁萍心中为之一震,他没有想到以“天山七老”那么高的年龄,竟然还会有“师叔”此人的武功在“天山七老”之上当然是不成问题了。
季雁萍不由自主的回头望去。
只见,在老五对面静立着一个五短身材,白发白眉的高龄老道,他背插一柄古色斑烂的长剑,双目精光如电,毫无龙钟老态。
季雁萍深深吸了口气,深知今日之局结果如何,已难以预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骷骨魔”许世昌冶声一笑道:“清云子,你此来的目的老夫了如指掌,不过,你置师侄生死于不顾,仅此一点,老夫觉得你太失长辈的身份了。”
“清云子”面部毫无表情,似乎他内心的变化与外表已脱了节,互不关连,他沉声冷笑道:“许世昌,你比贫道好不了多少,身为江湖前辈人物,胜不了人却掳人为质,贫道虽置自己人生死于不顾,但自信尚不肯为此。”
这一来正揭着了“骷骨魔”许世昌的疮疤,因为,这是他一生唯一的丢人事情“骷骨魔”许世昌霍然跨前两步,尚未开声“清云子”已抢先道:“许世昌,你该明白贫道不是为了斗嘴而来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
“清云子”哈哈大笑道:“我认为只有各凭运气了。”
“骷骨魔”许世昌猜不透“清云子”的心计,但却不肯示弱于他,冷冷道:“老夫运气一向比你好得多,你不怕吃亏?”
“清云子”闻言,笑道:“你已少了一条膀臂,运气只怕好不过贫道。”
“你想以武功取胜?”
“清云子”沉声道:“你我两人,任季雁萍先选一人,最后我们两人再以武功来决定图之所属,我所谓的运气就是看季雁萍先选谁?”言下之意,似乎以为季雁萍定然难逃过两人任何一人之手。
季雁萍星目一转;突然仰天发出一声冲霄长啸,然后冷笑道:“假使你们两个都死了呢?”
“骷骨魔”许世昌一闻啸声,脸色不由为之一变,探手抓住刚刚醒转的周燕玲的玉腕,冷喝道:“季雁萍,你如想召唤帮手,那是自己找死!”
“清云子”心中也是急如火焚,只见他双目凶光一闪,抬头对“骷骨魔”许世昌道:“许世昌,你还想拖延时间?”右掌做势欲劈向藤葛。
“骷骨魔”许世昌怕“清云子”来个玉石俱焚之策,使谁也得不到秘图,见状急声道:“你在那边,我在这边,要怎么决胜负呢?”
“清云子”深知季雁萍志在救周燕玲,如让他选择对手,他必然先选“骷骨魔”许世昌,自己在这边只有瞪眼的份了,不由把心一横,当机立断道:“贫道过去,你丢条藤葛过来。”
“你不怕老夫中途变卦?”
“当然要你先答应不变!”
“骷骨魔”许世昌闻言不由心头一沉,他自出道江湖以来,言出必行,令出如山,江湖上黑白两道,无人不知“骷骨魔”许世昌是言出法随的,信誉是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得来当然比什么都困难。
“骷骨魔”许世昌心中明白,如放“清云子”过来,秘图终使到他手中,能否保得住也是问题,何况季雁萍先选之人非他莫属呢?
名与利的交战,终于难住了这不可一世的魔头?
“清云子”久未闻答,心中更急,冷笑道:“许世昌,你莫非怕了贫道?”
“骷骨魔”许世昌双目突然射出两道阴沉无比的毒芒,只可惜“清云子”没有注意,否则,他是决不敢过来的。
“骷骨魔”许世昌发出一声响亮的大笑后,顺手拉过一条长藤,道:“老夫答应不变,你过来吧!”
“清云子”心中得意的冷笑一声,探手接住长藤,突然转身点中老五的“肩井穴”阴声道:“等我得了秘图,你师兄弟之仇便得报了,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因为怕你先下手,丢了秘图,只好委曲你了。”话落转身把长藤系于石上,飞身跳了上去。
“骷骨魔”许世昌,朗声对季雁萍道:“季雁萍你可以过来了。”
季雁萍冷哼一声,举步向崖上行来,危险此时已然暂时解除,但季雁萍脸上却没有半点庆幸之色,也许他整个心田已被愤恨,与仇火占满了。
季雁萍本已行到长藤中间,此时与“清云子”同时起步,时间上自然较之“清云子”快上一倍,是以季雁萍举步跨上崖顶之时“清云子”正行到中间。
“骷骨魔”许世昌扫了季雁萍一眼,故做得意的笑道:“在我们两人轮战之下,只怕这断魂崖也变成你的葬身之地了。”语气充满了威胁,但其中本意却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