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的事重又浮现眼前,论功力,他并不此季雁萍逊色多少,但在气势上,他却远不如季雁萍了。
“佛觉”低喧声佛号,强自镇定道:“咱们倒是冤家路窄了!”
季雁萍缓缓举起左手中的匕首,冷酷地道:“这是你追命之物,拿去吧!”话落扬手掷出一道白光,迳奔佛觉胸口。
佛觉伸手接住,略一审视后笑道:“老衲是第三个了,不过,老衲尚有教中要事未办,目下并不想就死,何况当日之事乃是武林…”
季雁萍闻言不由剑眉倒竖,狂笑一声,嘲弄似的道:“乃是武林公法是吗?哈哈…”笑声一落,突然狠声道:“当年我父曾有一言:‘总有一天…’,下文我与他接上,‘总有一天,看看有几个维护这武林公法的败类能得善终!’哈哈…贼秃,你明白了吗?”话落一步一步向“佛觉”走去,俊脸上杀气骇人。
“佛觉”连退三步,震声道:“季雁萍!你不要逼人太甚,老衲并非怕你?”
季雁萍残酷的冷笑道:“废话少说,纳命来?”话落一带“降龙鞭”一招“苍海腾龙”扫向“佛觉”
“佛觉”心知今日仇人相逢,难得善罢,当下把心一横,反手拔下方便铲“哗啦啦!”一声迎了上去,正攻季雁萍之必救之处,对敌经验端的丰富之极。
季雁萍招式较之内功更加神奇,当即一带鞭身,改扫为刺,点“佛觉”拿铲的手腕。
“佛觉”心中又是一惊,不克自己的向后退了三步,再度攻上,先机已被季雁萍抢去了,虽然他不至于陷于挨打的地步,但行动已显得有些缚手缚脚。
随“佛觉”同来的那三个老者,分三个地方凝立观战,他们的武功本来不弱,但却看不出季雁萍用的是什么招式,只觉他鞭招所走的路数,往往与一般武功大相迳庭,使人无从防范。
只见季雁萍绕着“佛觉”越转越快,开头尚能看清他的脚步,后来只不过看到一团白影,不停的绕着“佛觉”旋转,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佛觉”立在场心,只观准季雁萍而转,看来似乎他是以静制动,占不了便宜,其实他自己明白,常此下去,他非败在季雁萍那不可捉摸的降龙鞭下不可。
星移斗转,月已由中天偏向西方,时光对忙于奔命的人来说是毫无感觉的。
季雁萍与“佛觉”已斗了近五百招了,季雁萍仍然是那么快速的绕行着“佛觉”依旧随地而转,处于被动。
四周是那么寂静,没有-叱声,没有兵刃交接声,这却是一场生死的搏斗,死神的魔爪随时准备着伸向两人其中之一,甚至二者兼取。
眨眼之间已过了六百招,季雁萍额上已然见汗了“佛觉”更是汗湿袈裟,但是,两人谁也不敢稍微松懈半点。
转眼又是一百招,蓦听,季雁萍冷哼一声,接着嘶的一声“佛觉”一件灰色袈裟,被季雁萍的降龙鞭在左臂上划开一道半尺长的裂痕,鲜红刺目的血由左臂上冒出。原来“佛觉”已伤及皮肉了。
“佛觉”一见鲜血,不由精神为之一懈,本来一点外伤,对一个绝世高手,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但是,此刻对“佛觉”来说,却完全两样,因为在气势上,他早巳败给季雁萍了!
“佛觉”精神一懈,突听连串的“噗噗!”之声,阵阵剧痛从胸口直达心腑,鲜血已染遍了他的前胸。但是,季雁萍却并不因此而停手,他恨透了宇内三佛,因为假使当年他们只要说一句公道话,他就不会遭亡父丧母之痛了。
因此,他觉得只要“佛觉”能增加一分痛苦,他就感到一丝报复后的满足。
这时季雁萍心中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无边的恨意。
眨眼间“佛觉”已着了不下七十鞭了,鲜血已染红了他灰色的僧袍。
蓦地,佛觉长叹一声道:“唉!一报还一报,季施主该停手了!”
就在这时,突听三声暴叱,三个老者同时攻了上来。
季雁萍此刻杀机已埋没了理智,闻声冷酷的一笑,降龙鞭顺手一收,迅雷般的化成一招“七海归龙”向攻到的四人扫去,不知不觉间竟把那古洞中七个坐图的第三个用上了。
降龙鞭化成一道光弧,但听一阵兵刃断折声,挟着三声惨哼,攻上来的三个老者竟然连一招也没走出去,一个个被拦腰截成两段了。
鲜血洒在碧绿的草地上,广达四五丈,五脏零落,血腥扑鼻,惨状令人心寒。
季雁萍双目尽赤,对这些他好像已失去了感觉能力,竟然未置一顾,转身向“佛觉”走去,双目中透出骇人的烈火,似乎要烧遍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