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飞经验老到,听了这话,目光一转,立即说道:“四姑娘,您原谅,事关机密,会主没有往下交待,是不是他们冒犯了四姑娘您?”
马四姑娘淡然一笑道:“既然贵会会主没有往下交待,那就算了,不过我仍要奉知关总巡察一声,马家几兄妹跟任爷是同门,跟贵会会主怕也有很深厚的渊源,今天所以带着人并向贵会,完全是看同门的面子,跟我大哥的手令,并不是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来找个安身地儿,找碗饭吃的。”
关玉飞很窘,也很尴尬,可是很显然地,他这个人见过大场面,能应付任何阵仗,刹时间他即趋平静,道:“四姑娘,谢谢您的教训,这话关玉飞明白,对于他们的傲慢无礼,会规自有处置,其他的,容上山之后,让会主向诸位赔罪当面。”
马四姑娘微微一笑,道:“关总巡察这么一说,倒显得我马荣贞小气了,处置、赔罪,两可不必,往后是一家人,假如马荣贞刚到便伤感情,往后去只怕没办法待,只请关总巡察往下交待一句,以后对人让他们客气点儿就行了。”
关玉飞忙道:“是,是,四姑娘雅量,关玉飞十分感佩,您请放心,关玉飞绝不敢忘了您的交待,绝不敢…”
目光一转,落向罗士信:“这位是罗爷?”
罗士信忙堆笑抱拳,道:“正是罗士信,往后还要关总巡察…”
关玉飞截口说道:“罗爷别客气,关玉飞以后仰仗的地方正多,会主已在大寨正门候驾,关玉飞恭请诸位登山,容我先行带路。”
话落,当即拉转马头驰了上去。
罗士信望了关玉飞那挺直的脊背一眼,道:“二哥,此人是个人物,‘黑骑会’要都像他…”
马荣祥道:“老三,咱们边走边谈,别让人家久等,头一天,也别让人家说咱们东北马家的人不懂规矩,小妹,走。”
一磕马,三匹健马一阵风般卷上了登山路口,关玉飞一马当先,在前带路,马荣祥三人等随在后,最后面是几十个马家旗下的弟兄。小径,本不适合马匹行走,但这条山路似乎是经过整修的,路面平坦,宽度够,跟平路没什么两样。再加上两旁绿荫夹道,骑着马走在这条小路上,放眼远近,倒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行走间,罗士信突然问道:“关总巡察…”
关玉飞立即缓下坐骑扭过头来道:“罗爷请吩咐。”
罗士信道:“总巡察再要这么客气,罗士倩就不好说话了!”
关玉飞道:“罗爷,这是‘黑骑会’的会规!”
罗士信沉默了一下,道:“我请教,贵会为什么称‘黑骑会’?”
关玉飞微微一笑道:“罗爷,您请看关玉飞胯下这匹坐骑。”
罗士信呆了一呆,道:“难道贵会的马匹,全是黑色的…”
关玉飞含笑说道:“您说着了,罗爷,‘黑骑会’的马匹上千,您在这上千匹健骑里,绝挑不出一匹别色儿的。”
罗士信讶然说道:“总巡察,这是为什么?”
关玉飞道:“这是会主的意思,会主对黑马有偏爱,而且他认为‘黑骑会’应该有它的特征,应该有它与众不同的地方。”
罗士信道:“原来如此,黑马看起来的确较别色的马雄伟神骏些,总巡察,这么说我们带来的这些马匹…”
关玉飞道:“只怕要送到山下几个旗里去,跟他们换些黑马来!”
罗士信倒没怎么,马荣贞可皱了眉,插嘴说道:“总巡察,你知道,谁都有自己的坐骑。”
关玉飞忙道:“是的,四姑娘,我知道,可是您请放心,关玉飞负责替您挑匹千里好马,包管不比您这匹坐骑差。”
马荣贞道:“主要的还是我骑惯了这一匹。”
关玉飞道:“你要是不愿换马,上山后您请当面跟会主说一声,关玉飞不敢专擅,请四姑娘原谅。”
马荣贞还待再说,罗士信那里已接口说道:“这是小事儿,这是小事儿,一匹马算得了什么?关总巡察,提起山下的几个旗,我想起了一件事儿…”
关玉飞道:“您是问‘黑骑会’怎么会跟他们打上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