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辽阔“骆马湖”到了。
船进“骆马湖”跟着前船靠边走,一眼就看见了岸边一片人,有坐的,有站的;坐着的两个,中间还空着一把高背太师椅,上头铺着一张虎皮。
站着的有十几二十个,有的提刀,有的空手。
站着的清一色黑衣汉子,个个神情骠悍。
坐着的两个则一穿灰,一穿青,都是中年汉子;穿灰衣的瘦高阴沉,穿青衣的白面无须,长相清秀。
没人动,也没人说话,这么多人面无表情,几十道目光只盯着从眼前经过的一条条船,然后,那一条条船兜个圈再往外走。
这是干什么?
是检阅船只,还是检查船只?
就在关山月跟高家三口这条船要从岸上那些人眼前过的时候,站在瘦高阴沉灰衣汉子椅边一个空手黑衣汉子,突然俯身低声说了句话。
只见瘦高阴沉灰衣汉子目闪精光,只听他道:“没认错么?”
那黑衣汉子欠身,这回不是低声说话:“回禀二当家的,错不了!”
敢情瘦高阴沉灰衣汉子是“骆马湖”这一帮的二当家的,那白面无须的青衣汉子,想必是三当家的。
二人之间空着的,上铺虎皮的高背太师椅,想必是大当家的座位。
只是,没见大当家的。
只见瘦高阴沉灰衣汉子抬了手,鸟爪似的,只听他冷然道:“叫他停船!”
最近岸边两名提刀黑衣汉子里的一名也抬手,凶恶粗暴:“停船,停船!”
高通海把船停住。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又说了话:“叫他们四人下船上来,叫别的船调头,知会外头的弟兄,不必再让船进来了。”
刚才让停船的黑衣汉子传了话,另一名则一边让别的船立即调头出去,一边把个哨子放入口中,连着吹了三声尖锐而能传出老远的哨音。
高梅说了话:“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咱们!”
那叫停船的黑衣汉子暴喝:“说什么话,还不下船!”
高梅扬了眉。
关山月适时说了话:“小妹,下去吧!”
关大哥说了话,小姑娘忍住了,站了起来。
四个人都下了船,那黑衣汉子又暴喝:“往前去!”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又抬了手:“不必了,就让他四人站在那儿。”
那黑衣汉子改口喝道:“就站在这儿。”
关山月跟高家三口就站在岸边:
事实上关山月跟高家三口自下船来就停在了那儿,一步也没动。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一双阴冷目光落在关山月脸上:“你四人从‘扬州’来?”
关山月从容泰然,道:“应该说是从“高邮湖’来。”
高恒笑了,一点头道:“对!”
瘦高阴沉灰衣汉子脸色一变。
那黑衣汉子暴喝:“谁叫你乱说话的?”
高恒可不怕,抗声道:“我四人本来就是从“高邮湖”来,不是从‘扬州’来,我这位大哥说的对,我不能说他对么?”
高通海惊喝:“小恒!”
那黑衣汉子更是惊怒:“好大的胆子,你还敢…”
还敢什么,他没说出口,他已经跨步过来,伸手要抓高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