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转身往屋门行去。
金刚抬手要叫,可是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
马标出去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金刚坐回了床上,道:“小妹,要不要喝杯热茶?”
“不用,”大姑娘悲愤地看了金刚一眼:“只要你别让我觉得冷就行了。”
“小妹,别这么说,你还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知道,要是不知道,我也不会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了。”
“小妹,又来了,别忘了咱们是磕头的兄妹。”
“可是你不能让我日久不生情啊!”“小妹,我不适合你…”“谁说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你以为我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家…”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小妹,我太了解你了。”
“这不就是了么,那…”
“小妹。”
“大哥,你还有什么理由?”
“小妹,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个订了亲的人…”
“我知道,我既不聋,又不瞎,怎么会不知道?”
“翠姑太贤慧了,我怎么忍心…”
“谁让你对翠姑怎么样了?这么一位好姑娘,你要是把她舍了,我还不愿意呢!”
金刚听得一怔:“小妹,那你是…”
大姑娘羞涩地半挽螓首:“让我跟翠姑姐做个伴儿,不是很好么?”
金刚又一怔:“这,这怎么行!”
大姑娘猛抬头:“怎么,这样你都不愿意?”
“小妹,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不能,我都不在乎,你又在乎什么?”
金刚道:“小妹,现在不是从前了,现行的婚姻是一夫一妻…”
“谁说的,难道你就没见过三妻四妾的,还不是多的是。”
“那是在民间。”
“官家就没有?”
“不是没有,而是我不能那么做。”
大姑娘霍地站了起来:“什么不能那么做,分明你是漠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
金刚忙拉住了她:“小妹,别动气,现在咱们不谈这些好不好。”
“不,我就要现在谈,只有现在我才有勇气,以前老在一块儿还不觉得,现在一旦分在两地,我才知道我是多么需要你,今儿晚上我非谈出个结果来不可,要不然我就不走。”
“小妹,你…”“大哥,你就忍心。”
金刚还真不忍心,沉默了一下,缓缓站了起来,道:“小妹,我只能这样答复你,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我能等,就算等到白了头发掉了牙,我也愿意。”
“还有,我得先跟翠姑商量…”
“行,我愿意自己找翠姑姐说去。”
“小妹,你要知道,最难过的一关,还在我隶属的机关…”
“不要紧,必要的时候我出面去求,就是磕破了头,我也非求到他们破例成全不可。”
金刚为之一阵感动,道:“小妹,你这是何苦。”
“那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知道对你的这番心就行了。”
“小妹,我感激。”
“没人让你感激,只要你对我像我对你这样,有一半,我就知足了。”
“那么你以为我对你有多少?”
“好起来倒真不错,只是凶起来太怕人了。”
“我是大哥,大哥总得有点儿威严,是不?”
“讨厌。”
大姑娘发了嗔,这嗔,带着多少的满足,带着多少的喜悦。
金刚轻轻拉过她来,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大姑娘既惊又喜,更带着三分娇羞:“哎哟,你…”金刚道:“不是我赶你走,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别让马标老在外头站岗。”
大姑娘道:“你,现在我听你的了。”
说完话,大姑娘像只燕子似的,轻盈灵巧地,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走了。
金刚站在原地没动,他望着屋门口,一动没动…
金刚醒了,醒来已日上三竿了,阳光已经射进了雕花的窗棂。
睁开眼,头一眼他就看见了翠姑。
翠姑正在给他弄洗脸水,收拾屋子。
金刚心里泛起了一阵歉疚,轻轻叫了一声:“翠姑。”
翠姑转过了身,两眼红红的,脸上挂着勉强而令人心酸的笑意:“醒了。”
“别老这样照顾我,我心里很不安。”
“这是我应该的,对这,我不认为你该有什么不安。”
那么,对什么金刚该有不安?
金刚心里明白,可是他只有装听不懂,欠身坐了起来。
翠姑过来把上衣递了过来。
“谢谢。”
金刚谢一声接过披上,道:“爹…昨儿晚上怎么样?”
“想也想得到,大爷很生气。”
金刚沉默了一下,道:“爹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的话也说尽了,我不再说什么了,总有一天他老人家跟你会明白的。”
翠姑香唇启动,欲言又止,低下了头,旋即她又抬起了头,讶异地望着金刚:“二哥,你希望大爷跟我明白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