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燕看了雍王和羹尧一：“如果您两位有令，只要能说地方，和那才的年貌，我倒真打算试一试，包一不费事将那才首级取来，而且决不会替该地面留下麻烦。不过如要捉活的，可就稍微要费劲了。”

说着，举步便又向后园而去，中凤笑向羹尧：“年爷，您说了半天，原来也只是推断而已，如若所推想的万一不实，岂不有误大事吗？”

羹尧笑：“我不是已经说过，他决不敢走大路径往十四王爷府，先要在一个地方落脚吗？如今只要差一人去，便可手到擒来，不过我知郝四略谙武技，平常把式前去，必须手，一旦惊动邻舍，和堆上驻守兵丁，虽不怕什么到底不好。”

羹尧也笑：“二哥新来乍到，而且京城地势也不很熟，这事怎好烦他呢？”

雍王不由诧异：“你怎么知得这等详细？难已经有人来报告过了吗？”

雍王：“这个才决不能纵令逃去，否则不但为害甚大，也不足以遏止反侧。不过，二哥方才为什么不急其所急呢？”

说罢不禁沉，中凤人虽也在厅上，自审问姜勇开始，便一直默然，一声不响，有时并将秀眉微蹙，似有所思，一见羹尧踌躇，连忙笑：“这是我那二哥最优为的事，既有确定地方，为什么不教他去一趟，也值得这样思索吗？”

中燕笑：“我对那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凭他那份德行，教年爷教训一顿撵走，这是意中的事，又有什么稀奇？我要问的，是适才你为什么又和王爷年爷提起我来，你能告诉我吗？”

中凤：“你偏没猜对，年爷教训他一顿是不错，可没让他丢人也没撵走，人家是好好请来，还是好好走的。”

羹尧摇：“我自晚以来除去找那程云而外，便一直没有离开此地，哪里会有人来报告？这不过是平日事事留心，所以一经事便不难推断了。”

中凤嗔：“老爷这也就奇咧，我这么大一个人，难还怕丢？的又着你寻。我猜这一定又是你的鬼，也许不放心那怪究竟是个什么路数，所以在他老人家面前托言寻我，借好到这里来一趟，对不对？不过你已来迟了，那怪已被年爷教训一顿，夹着尾跑咧。”

中凤不禁抿嘴一笑：“您年二爷说的，还能没有理吗？难怪您说，对这北京城里的事已如掌上观纹，原来您已经把各人的举止行动全记到手折上咧。不过，这样一来，不也透着够麻烦的吗？”

说着，又对中燕将郝四年貌详细说了。中燕听清之后笑：“王爷、年爷且请稍坐，我去换换衣服就来。”

羹尧：“女侠放心，那是决不会的，您如不信，我一说原委您便知了。”

正说着，忽听屏后有人笑：“我虽新来乍到，如果有事，只要王爷和年爷下委，自信还可以得来。到底是件什么事，能先见告吗？”

说着，又把适才的事约略一说，笑：“你那劳什血滴，不是越练越有趣吗？如今既有这绝好的机会，何不就拿郝四这打算卖主求荣的才试一试手法呢？”

说罢，又向雍王：“我知郝四既经逃府去，必以十四王爷府作逋逃薮，此刻一定在中途，但他因犯夜潜逃，决不敢走大路，定从附近小胡同绕去，先在一个地方落脚。此人必须除去，如果任其逃十四王爷府，不但李飞龙夫妇立败，今后更有若不利之，那为害就更大了。”

羹尧：“我对这才倒不一定要捉活的，只要能得机密，便将尸化去，只带首级回来也无妨，二哥如愿一试，他此刻必在这府后东侧第三条胡同第二家，那个私娼小香瓜家里藏着，不到天明，决不会离开那里，此刻也许正和那小香瓜姑娘在玩纸牌，再迟一会就睡了。”

羹尧：“麻烦那当然难免，不过平日多麻烦-，到了要用的时候，只一查便

对外不许声张。”

说罢，云中燕已从屏后缓步走，先向雍王羹尧见礼之后，又笑向中凤：“你为什么在前面这么久不到后面去？老爷有不大放心，所以教我来看看。方才你举荐我的是什么差事，为什么年爷又不让去，你能告诉我吗？”

说着又向中凤笑：“女侠，您以为鄙见如何？”

说罢，又向雍王：“我自蒙王爷以重任相付以后，对于府中各人，都有一本详细的手折，把他们平日为人嗜好甚至往来戚友全记在上面。对于这郝四，因为他迭次犯过，又屡戒不悛，所以分外留神。我知他在这北京城里，并无远亲近戚，也无极相知的朋友，只有这小香瓜是他日常往来的姘妇。并且知，那小香瓜虽然是个女人，却是一家好赌，非此不乐，每天晚上总有一桌纸牌，不到夜不散。那郝四从这里逃去，一则怕我差人拿他，二则又怕犯夜被巡城御史捉住当街受责，而且要从此地到十四王府，非经几堆不可。就算他逃去较早，也决不能赶在宵禁之前。他如果要逃到那里，必须等到明天早上才行。在这个时候，只有在那私娟家里住宿，所以我才如此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