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尧沉半晌：“可以夺，士可以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皇上秋鼎盛，英明睿智，世罕与俦，臣所为，决无法瞒过他。如以羹尧的看法，十四王爷的法或可一时无碍，那三八两王非惟不

说着一面搀扶着，一面也要行礼下去。羹尧一听那声音竟是明，不由更加诧异，再抬一看，那迎来的雍王面目果与明无异，只是已经换了一亲王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明就是雍王微行的化名，连忙一面拦着，一面又叩下去：“羹尧该死，一路上竟不知王驾微行，诸多僭越之，还请王爷恕罪。”

羹尧接过一看，却是一封雍王府总文案的聘书，待不接又恐雍王见怒，只得惶恐：“承蒙王爷雅，羹尧何敢当此重任？”

羹尧更加惶恐，还礼不迭又逊辞再三，才将聘书收下。雍王随命置酒两人对饮，酒到半酣雍王擎杯：“小弟自从邯郸归来，本想就践登堂拜母之约，无如各方传来消息均与小弟不利。太虽废，三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无一不想谋夺储位，尤以八阿哥最为厉害，内固后妃之，外结勋戚大臣之，几乎连一步也不肯放松。十四阿哥更是礼贤下士，俨然有孟尝信陵之风。小弟在诸昆季中既不如八阿哥得父皇心，更不如十四阿哥得士之多，大哥将何以见教呢？”

耳边只听得那雍王大笑：“大哥，你折杀小弟了。”

羹尧尚再辞，雍王怫然：“人之相知贵相知心，我适才所言，句句于肺腑，和邯郸初见，云家堡论初无二致，怎大哥就这样鄙薄我呢？”

说罢一揖到地说：“今后小弟府内府外，一切均请大哥主持了。”

场，所接想必是蒙古铁帽王，或者额驸，海外诸王宾客，便是六九卿也无须如此，方觉雍王既延贵宾，明为总文案也许未必便能来。忽见两名白石的戈什哈，扬着名贴抢上来，就是一个抢千，声：“禀年二爷，咱们王爷现从阁来亲自迎接二爷，就请随我们来吧！”

说着，又从几上取过一个大官封递在羹尧手中笑：“这本来是明的遗缺，现在只好有屈大哥了。”

雍王笑：“这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是在云家堡便已说得好好的，现在怎能反悔呢？不过，大哥既怕外人听见，有疑忌那也是实情，我们以后就此约定，当着旁人决不以兄弟相称，但是如在此间，和老伯的私邸，那却又当别论，如果再客气，那大哥便不屑相，弃我如遗了。”

羹尧才悚然：“王爷不必生气，羹尧如命就是。”

雍王哈哈大笑：“大哥怎么也跟俗人学样起来？我因回京以后，府中诸事待理，实系无法分，所以没能先去拜望大哥，给伯父伯母请安，还望大哥恕罪才是。”

说着，一把将羹尧扶起，又笑：“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且请随我到里面细谈吧。”

雍王又大笑：“天策上将自有长史，不过我知大哥必不以异途功名显达，所以特为当面延聘，暂居西席，他日富贵再与共，还望千万不要推却才好。”

说着一面携着羹尧，把臂同行，一路径西厅，自己平常起坐的秘阁里面笑：“大哥，你还记得在路上说的话吗？怎么一到此地转形拘束起来？昔日光武帝因与严陵抵足而眠，千古成为佳话，便唐太宗在天策府时，也与诸将时同起卧，你如再拘形迹便是看得我不如古人了。今后，我还有若大事要向大哥请教，你这样以世俗光目我，那还有什么可以商量呢？”

羹尧见雍王执手相看，一脸诚恳之，不禁动万分，慨然：“既是王爷如此对羹尧重，我便肝脑涂地，也必图报于万一。不过王爷对羹尧的称呼还请改过，要不然，不但外人听见有些骇怪，就在羹尧也未免有僭越之罪，这一还望念下情，加以俯允，羹尧才敢讲话。”

雍王哈哈一笑：“这才不愧是大丈夫行径。”

羹尧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正在埋怨明好不知事，为何自己不来，却反惊动雍王亲自来迎，自己又未穿官服，这一来不禁有退维谷之势。正想着，又是一阵细乐，中门大开，再看时，那雍王已从甬上，抢步迎来，饶是羹尧显贵，又是一个豪侠不屈之士，也为这等异数所慑，连忙拜伏在地叩：“羹尧一介草茅下士，决不敢当王驾这等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