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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测你阁下要藉雷雨做龙腾之动,好在完全不是那回事,否则今夜你我便势成水火,那将不是像现在这样谈笑言欢了,所以,你大可不必领什么情。”
夏梦卿心中微微一震,面泛淡笑,没再说话。
傅小天也望着他笑了笑,随即转向岳钟琪,沉下脸,问道:“岳提督,我的话你听见了么?”
“卑职听见了。”岳钟琪低着头做如是语。
傅小天神色微变,目射威棱,沉声说道:“岳钟琪,你敢不听?”
“卑职不敢。”岳钟琪身形一颤,头垂得更低,道:“只是,卑职奉旨行事,身不由主,请侯爷恕罪。”
傅小天听得一句奉旨行事,面色稍霁,想了一想,道:“看在你奉旨行事的份上,我饶你这次…那么要怎么样你才肯撤伏开谷,说吧!”
岳钟琪倒真有点胆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冒了多大风险。闻言,暗捏冷汗,吁了一口大气,道:“谢侯爷不罪之恩,除非夏梦卿立即交出那两样御藏重物。”
傅小天勃然大怒,神色刚变,倏又变为一片平和,淡淡说道:“看来你是非抢我的差事不可了。”
岳钟琪身形又是一颤,答得很狡猾:”卑职不敢。不过,卑职知道侯爷赤胆忠心,谅必不至叫卑职违抗圣旨。”
傅小天突然纵声大笑,声似龙吟.裂石穿云。
“好口才…”笑声一敛,忽做惊人之语,道:“那么,你下令放火吧!我可以告诉你,德郡主也在谷底,你只要认为自己能负得起这个责任,你就烧吧!”双手往背后一负,不再言语。
这话的确像个晴空霹雳,不但岳钟琪心神震动,就是夏梦卿也大感意外。
夏梦卿情知傅小天盖代奇豪,不屑谎言,不会使诈,不由暗暗一叹,心想:看来,自己又欠了她一笔人情债…
岳钟琪却意犹不信,连忙转身抬头,向着谷底竭力察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险些昏厥。
可不是么?一个身材纤小的黑衣人儿,不知由何处走出,更不知由哪儿入谷,正自缓步走向群雄,一点儿也不差,正是那刁蛮、娇贵的美郡主德怡。
这一来,岳钟琪可坐了蜡,扎了手!他奉旨行事,甚至可以不听傅小天的,可是,他有几个脑袋,敢连同这位当朝亲贵的大郡主也一起葬身火窟?圣旨没叫他这么做。
岳钟琪呆呆愣立,作声不得,傅小天却淡淡发话说道:“我不妨告诉你,德郡主早已洞悉一切,她比这些被围谷底的武林群豪来得还早,只是一直隐身谷底中,没露面罢了。”
如今,岳钟琪他尚有何活可说,暗喑一叹,就要传话对崖撤伏开谷。
更惊人的事,突然发生。
忽然,数缕火光拖着长长的芒尾,由对崖飞投谷底,引得谷底原已将熄的枯草立即又燃烧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事故,看得夏梦卿、傅小大与薛梅霞二人不由一愣。
莫非是铁别真不听指挥,自做主张?
夏梦卿与薛梅霞暗感惊讶,傅小天却是激怒,岳钟琪更是吓得脸上变了色,目注黝黑一片的对崖,扬声喝道:“铁别真,你敢不听令行事…”
话犹未完,神女峰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恻侧的话声,道:“他,只有一个脑袋,只是不能听阁下指挥罢了。”
夏梦卿与薛梅霞,无须回顾,便已闻声知人,心中一震,不由皱眉互觑。
傅小天只觉得话声极为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惊讶之余与岳钟琪同时回顾。
四目注处,只见数十丈外神女峰近峰巅处的一株虬枝巨松之上,如幽灵般站着一个黑袍蒙面人,目射阴鸷,嘿嘿阴笑,不言不动。
岳钟琪立即看出,那便是向他进言献计之神秘黑衣人。
而傅小天一眼便认出,那赫然竟是干毒门主雷惊龙。
岳钟琪当下扬声问道:“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雷惊龙嘿嘿笑道:“身为良将的岳提督竟然问出这句话儿来,岂不令人可笑?阁下,听明白点,这叫做螳螂捕蝉又叫鹬蚌相争,我就是那在后黄雀、得利渔翁,懂吗?
提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