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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件事你不必急于答复,好在你要在这儿盘桓几天,过几天,略做考虑后再行答覆不迟,我以为先生该不会令傅侯失望。”
商辛仁方自一声:“这…”“这什么?老弟。”傅小天仰首大笑道:“粗人自有粗办法,听风轩已为你准备好啦,走,咱们瞧瞧去。”一把拉起商辛仁手腕,往后便拖。
商辛仁臂如鸡肋,似乎弱不禁风,有挣扎之心,苦无挣扎之力,只好任由金刚般的神力威侯拖向屏风之后。
薛梅霞望着两人背影消失,娇靥上露出一丝微笑,但刹那间,这丝微笑又被一片幽怨、凄楚、痛苦、激动的神色所掩。
雪白晶莹的玉手,颤抖着拿起几上的玉萧,只那么一瞥两串珠泪雨般坠落襟前。
她泪眼对箫,喃喃道:“我不信我会看错,更不信你能再隐瞒下去,今晚我带了孩子来见你,孩子总是你的骨肉,你该不会不认…”
她缓缓地行向屏风后面,手捧玉箫失神落魄,那楚楚可怜的神态,令人不忍卒睹。
那美好雪白的身影已消失在屏风后。
那凄恻气氛却依然滞留在这大厅中。
口口口-
钩上弦月又爬上蔚蓝的夜空。
无言地伴着闪烁的群星。
星月又再次地映入小楼下,那泓清澈的池水里。
但!星月之旁却失去了昨夜那对相依偎的人影。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雪白人影,凭栏对月,吹出一缕如泣如诉的袅袅箫声。
箫声随夜风荡漾飘扬,在今夜如此星月,这般情景,倍觉凄凉、动人。
和箫声一块儿随夜风飘逝的,是那颗颗晶莹的清泪。
泪珠涌自那双满含幽怨、烟雾蒙蒙的美目,滑过那雪白冰凉如玉的面颊,自腮边滴落。
这箫声、这情泪,心碎片片、寸断柔肠。
伤心箫声,断肠人。
都只为了古往今来,无人能解的一个“情”字。
神力侯府盛宴方罢。
神力威侯傅小天酩酊大醉,小楼中酣睡不醒。
听风轩中,烛影摇红,对灯独坐着那白衣文士商辛仁。
他听到了箫声,身形颤抖,泪如泉涌。
唉!他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
读书人都有着一份傻气。
是耶?非耶?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看那广大的庭院中,亭、台、楼、榭之旁,林木花丛之中,人影憧憧,尽是些一色黑衣劲装的威猛大汉,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为什么?难道怕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跑掉不成。
这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箫声越来越低,如一缕游丝,轻轻地滑过夜空。
终于停在吹箫人儿的唇边。
一刹那间,万籁俱寂,星月默然。
只有轻微的声响来自树间,那是夜风拂动了枝叶。
哪凭栏吹箫的雪白人影轻轻地飘回小楼,又轻轻地飘了出来。
怀中多了一个粉装玉琢,酣睡未醒的幼童。
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苹果般的小脸蛋,像极了那雪白人影之人。
但那双入鬓剑眉,悬胆小鼻及那张充满倔强、高傲的小嘴儿,却不像神力威侯傅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