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客一指了去，英青衫汉应指而倒，他松了英青衫汉，微一欠：

青衣老者接着说：“目下朝廷正值多事之秋，外有‘满洲’兴兵犯界，内各草寇蠢蠢动.连朝廷倚为耳目，素来信的‘东厂’中人都有叛离情事，内忧外患，令人焦虑，李壮士有这一绝学，大丈夫生当于世…”

摇摇，接：“我简直不敢想！”

青衣老者一摇：“不谈这些了，李壮士是哪门哪派弟？”

白衣客回过来：“督帅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客：“草民要直说一句，督帅用人不当。”

白衣客：“督帅是要草民为朝廷效力？”

白衣客：“不敢，草民姓李。”

白衣客：“草民承认这是实情，但督帅不同，督帅视百姓如自家弟，百姓也视督帅如自家父兄。”

白衣客：“徒忌师讳，草民不便说，还请督帅原谅。”

白衣客：“督帅，行走江湖路上的人，并不一定人人都有门派。”

青衣老者摇手说：“李壮土不必客气，人都有隐衷，江湖人犹多，李壮土既然不便说，我也就不再问了…”

白衣客欠说：“多谢督帅，草民另有要事在，不敢多停留，督帅公忙，草民也不敢多事打扰。”

白衣客淡然摇说：“草民无意仕途。”

“大胆。”英青衫汉突然一声冷喝：“你敢冒犯督帅？”扬掌就劈。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此人是督帅的亲信护卫，草民不敢擅动，请督帅依法议吧。”

青衣老者：“我想跟壮士谈几句好么？”

白衣客：“多谢督帅。”

青衣老者抬手说：“壮士坐坐好么？”

青衣老者一怔，两猛睁，霍地转望英青衫汉：“赵英杰，你…”那英青衫汉叫：“大人，属下冤枉…”

青衣老者目光一凝：“那么李壮土的意思是…”

白衣客：“据东厂的那个领班说，这份名单是从督帅府漏去的。”

五指只一用力，英青衫汉立即血脉倒，闷哼一声弯下腰去，那只左手也无力垂了下去。

白衣客：“督帅过于自责了。”

青衣老者：“不错，李壮土如肯，请先在我这都督府委屈一个时期，以李壮士一所学，我担保不三年…”

一下坐了下去。

青衣老者：“李壮士…”

话落转要走。

白衣客右手抓住英青衫汉左衣袖一扯“嘶”地一声，一条衣袖齐肩扯下，他左手小臂上刺着一条淡青的龙。

青衣老者：“大概是江湖人不喜跟官府接近吧。”

青衣老者：“那么李壮士是…这句话我该怎么问好，是不是该问师承？”

白衣客冷笑一声：“腕脉在我手里，还想逞横么？”

青衣老者颤声说：“你，你，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

“杀得好。”青衣老者说：“该杀，那么你到这里来是？”

白衣客：“不敢，督帅尽请垂问，草民洗耳恭听。”

“都让草民杀了。”

青衣老者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谢谢壮士，那咱们就站着聊几句吧，壮士贵姓？”

白衣客淡然一笑：“督帅，三年之中的变化太大了，军机不能片刻耽误…”

白衣客：“草民不属任何门派。”

青衣老者微微一愕：“李壮士不属于任何一振？”

青衣老者脸一变，旋即说：“对，除非我这右军都督府，别也没有这个，只是我一向谨慎…”

青衣老者：“原来是李壮士，我很激，要不是李壮土义助，我险些成了个千古罪人，丢官罢职事小，我一人的家命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这镇守边关生死，为国辛劳的众守将，跟我亿万百姓…”

白衣客：“督帅，报国不一定非为官不可，统军作战不比江湖厮杀

英汉然变，冷哼一声左拳递，猛然击向白衣客右肋。

青衣老者：“壮士所说的无一不是实情，就拿我这个官居一品的右军都督来说吧，朝廷既将兵权相授，居然还不肯赐信，这就难怪为臣下者动辄叛离了…”

白衣客：“督帅，据那个‘东厂’领班说，‘东厂’有人潜伏在督帅府，任职督帅的贴护卫。”

苦笑一声接：“不怎么说，我用人不当，糊涂懵懂也难辞其咎。”

青衣老者站了起来，沉声问：“这是什么？”

白衣客：“打从成祖设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之后，多少年来，朝廷一直倚之为耳目，虽说寻访缉拿谋逆妖言大恶等，但所领缇骑自京师遍及天下，旁午侦事，虽王府不免，冤死者相属，其弊端在于朝廷过份信与良莠不齐…”

白衣客一翻腕，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手的，已然轻易地扣住英青衫汉腕脉，淡淡说：“你这叫灭？”

“壮士请留步。”青衣老者忙站起来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