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如寒星走天——一个是定要追上,一个是决心逃避。
可是他倒底内力较强,追了片刻功夫,相距已只二三十丈。
“琴姐等一等,我有话讲…。”
“丝!丝!丝…!”
答复的不是话音,而是两排破空劲啸的弹丸。
前一排,颜色黝黑,如雁阵横飞。
后一排,色作艳红,跟随而至!
岳天雷虎目一扫,暗自悚然,忙不迭拔起五丈,就想飞越弹幕之上。
但——一阵“砰!砰!”爆响,火焰冲天,黑得像墨汁似的浓雾,瞬又弥天盖地!
他既要闪避“赤焰神火”又想冲出“黑雾迷踪”的障碍,急忙忙发掌劈空中,烟幕外“砰!砰!”连声,又射来了二三十颗…
等到他冲出这里许烟云。
仅见空山寂寞,芳踪杳然。
“鱼剑琴”怀着破碎的心,掩着破碎的脸,早已悄然离去,也带去了进入“巫山迷宫”的暗号…
“我误会了琴姐?竟然把她气走了!”
岳天雷怅望云天,长叹自忖道:“幸亏她还有联络各派的计划,此去必是邀人助阵,谅无其它意外。
至于她脸上剑伤,一定是误以为我已死去,才学师姑毁容的榜样,自己下手划的,就凭这一件,足见她毫未变心,所有误会,都是受了‘铁腕慈心’的挑拨…”
他一想到巫山叛徒,顿时怨毒攻心。
可是——怨恨之中,又涌起疑云朵朵:“仇人‘武皇’显与巫山一派有关,根据‘琴姐’的话来推测,‘铁腕慈心’竟也指明他是凶手,这种说法是否可靠,而且他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恩人‘张辟雷’,他指出‘铁腕慈心’,霸占了‘天雷怪剑’,那么,这两个凶手,一在江湖,一在巫山,应该不是一个人现身两地。
然则义父所说的:‘凶手自削鼻尖,剑上留有十字伤印’,又明指凶手只有一个!
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
这是他始终想不透的难题。
有时偶现一丝端倪,有时更加迷惘。
而现在,凶手剑上痕迹,已被“莫剑师”代为磨平“莫剑师”死在“白骨魔君”手中,而魔君又在“剑潭”混战中被自己所杀,来不及追问主使之人。
“这一条线索已经消灭了,另外么——还有远近两条!
远的一条是‘巫山迷宫’里的‘铁腕慈心’,根据‘湘江王’铜镜圆光,某山窟中,真有个无鼻老人,想必就应在叛徒身上!
近的一条是‘阴司秀士’,他知道‘武皇’的出身…。”
想到这里,他顿时电转身形,急吼吼的,重向来路射去。
片刻后。
他以奇奥轻巧,劲箭似的赶回小庙门前,目中寒电一聆“阴司秀士”还是直挺挺的僵仆地上,庙中一切,都和刚才一样,毫无可疑异状。
他放心的深吸一口长气,自感内力充沛,几已全部复原,于是凛然的紧走几走,弯腰屈膝,径朝对方脑后一指点去。
这一指,原是替对方解开穴道,但指尖着肉,竟有一种异样感触,使得他剑眉一轩,暗自惊讶道:“不对呀!这‘脑户穴’里面,筋骨靡烂,血肉如泥…又是什么缘故?”
心念下,马上攀住对方肩膀,轻轻一掀——立将“阴司秀士”其软如棉的身躯,朝天翻转过来。
“死了!”
岳天雷骇然一震,虎目中闪耀着惊异不已的光芒。
原来对力的死相竟是恐怖万分,那口鼻之中,流出的不仅是鲜红血-,连灰白的脑髓都在其内,五官扭曲歪斜,显见临死前,他是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人物。
“我刚才闭穴解穴的手法都不重,决不会使他脑浆粉碎而死,一定是另有外人到来,此人能不留痕迹,震碎皮下的筋肉,其功力比我还高,武林中有此身手的人,屈指可数…那么,他是谁呢?
是朋友?
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