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们收藏的,全都带来了。”
“这样也好,免得被那些邪党利用。”
“是!”蛇娘应了一声,手捧着宝石,动也不动。
“霞妹,-这是干什么?”
“送——给你。”
“还是-留着的好。”
“蛇娘”的脸更加嫣若桃红,挣扎一下,鼓起勇气道:“师姑遗示上写得明明自白,我们…当然应该留个表记。”
岳天雷一听提及师姑,立刻心中惨然“蛇娘”羞答答的就将宝石向他手心一塞,牵着衣袖道:“雷哥,走吧,师姑秘室外面,还有许多奇怪的东西哩!”
岳天雷这才遽然惊醒。不必多猜,也知道这是他师姑遗下的招式。
于是再向坟台大礼参拜一回,带耆“蛇娘”疾向秘室中飘去。
山峰之南,是片竹树杂生的幽林。
一座竹楼,倚岩而立,堪称奇险天成,隐秘至极。
从外面看,永难发觉这座竹楼,但楼中却能把外面看得清楚无比。
而且它仅有一条粗竹虬藤编织的飞桥,沿着山势,引向楼中,乃是惟一的通路。
两人走到桥头,立听岳天雷发出一声惊噫。
原来它长可十丈,下临绝谷,人还没有踏上去,已被山风吹得像波狼似的战颤起来,除非轻功高强,只好爬着过去。
何况——飞桥上还插着许多尖利如刀的竹枝,分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向来人的方向斜指着,若不将竹枝削断,简直无法接近。
岳天雷注视了一会工夫。
发现这些竹枝,并不是随便插的,而是深入桥身,分指人体各处穴道。
不由得剑眉一轩,怀疑的问道:“霞妹,-上次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些竹枝?”
“第一次替师姑医伤还没有,第二次来埋葬她老人家,飞桥才是这样。”
“那-怎是怎样过去?”
“我并没有过去,而是她老人家倒在这块岩下。”
蛇娘回答的时候,纤手直向一块巨岩揩去,接着补充道:“并且她还在岩下留着过桥的规矩。”
岳天雷转眼一扫,便见岩下刻着:“一鼓作气,飘渡飞-,不许飞纵,不许停留,必须用剑拨竹,但却不得削断,倘若失手,不准进入!”
刚刚看完,他马上心神一惊,倒抽了一口凉气。
想这桥上竹枝,层层密布,其结构巧妙无伦。
他那“大鹏展翅”的身法,只利于拔空腾跃,若要平行飘渡,倒是为难得很。
况且本身剑招,长于挑削,如今却只准拨开,不准削断,又是一重难题。
而对双重考验,他顿时陷入沉思。
“雷哥,你有没有主意过去…。”
蛇娘关心的一问,立被岳天雷打断道:“你不懂,让我自己想想。”
对方马上娇靥一红,芳心中大为委屈,但对学习武功的念头,倒更加迫切了。
岳天雷却无心注意这些,独自走到桥头,细看竹枝的布局。
凝神屏气,心无二用的看了半天——虎目之中,似乎浮出师姑的身影来。
就像跟他在山前过招一般,步法奇奥,轻灵地沿地飘行。
剑似孔雀开屏,金莲乍涌,弹出无数的震波,把他的凌厉剑势,阵阵拨开。
“对了!”
岳天雷内心一声欢叫。
想象中,立将攻守之势,换了过来。
那桥上的竹枝,就是敌人的剑势。
自己模仿他师姑的身手,进步发招…
只见他日芒如雷,凝注桥身。
眼神不停的扫视着,假想自己是在剑林中来往冲杀。
由一步到两步…三步…。
心神专注,浑然人我两忘,限本没有注意日落西山,又进入了昏黑的夜晚。
但见山风劲嘶,势若惊涛。
岳天雷像一尊石像,巍巍然闭目合睛,抱肘而立,那竹枝剑阵,已然深印脑海…
温顺的“蛇娘”再也不敢惊动个郎,悄然陪立风露之中,通宵达旦。
终于——东方又现出一线朝霞。
但鱼肚白的云影中,突然寒芒暴现,如一道电光仲霄而起。
岳天雷剑出无声,身形更似出岫浮云,以看不清的速度,疾朝飞桥射去。
那一片剑芒,像万点金星绕身迸闪。
时而缩为数尺,时而扩至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