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是大哥?”
“那倒不曾,只是这种招法,可能引起杀身之祸,学之无益。”
“刚才要你解面具,你不答应,招法又不教,那我跟你结拜一场,还是等于陌生人一样?那么——我问父亲丢,看他怎样讲法。”
鱼剑琴气的一跺脚,转身要走。
“别走!别走!”
“为什么?”
“你…你不能,不!不必回去问。”
“那你是愿意?”
“反正我们是义兄弟,将来绝对告诉你,如果强迫的话,那只好就此分手。”
“鱼剑琴”本想不依,但他打量了岳天雷一阵,居然改变主意,说道:“勉强依你,但是有个别的条件。”
“别的都可以。”
“雷弟,你以后…不可以…跟女人打交道。”
“那简直不成问题,绝对依你。”
“这样才是好弟弟,但是我们现在往那里去呢?”
“天眼山洗心灵泉。”
“我听父亲说,它虽叫灵泉,却是寄毒无比,不过我真不相信,干脆一道去试试罢!”
“鱼剑琴”说要一路同行,岳天雷反而怔住了,他不让对方回家看到惨象,可是也没计划带他同去。
就在他面色不定中,对方也想出了一个疑问,明亮的眼眸连眨两下,道:“刚才你说…我不能回去,这句话…?”
“那里,我说你不必。”
但不善于说谎的人,越说越露马脚,岳天雷脸虽蒙住,口气却瞒不住。
“哼!耳根都红啦!一定撒谎。”鱼剑琴下意识的一个冷噤,俊面煞白:“我…我要回去看看父亲和伍叔叔。”
岳天雷明知再瞒不住,只好据实告知。
鱼剑琴愈听愈悲,顿时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岳天雷与他同仇敌忾,也是目棱见血,咬碎牙根,但最后还是劝他不必去看劫后惨景。
良久,鱼剑琴强忍痛泪,霍然站了起来,道:“既然我们的仇人都有‘铁面人’在内,那么你我分途去找。”
“不行。”
岳天雷明知对方武功尚差,在无可奈何中,只得答道:“我一定替你报仇。琴哥还是另找别处安身…。”
“最低限度。我们要一路同找!”
鱼剑琴也是坚决至极。
“好吧——,那立刻就走!”
于是,身形齐动,双双的纵出僻林。
两颗充满血仇的心,像劲箭离弦,径朝“洗心灵泉”方向电射——要去尝试吃死了无数人的泉水。
岳天雷带着这位性情骄纵的琴哥,不敢再走大道,专挑崇山峻岭而行。
经过了十几天,却走到“天眼山”南,百里之处,一座怪石嶙峋的深谷。
放眼一望,只见四面皆山,谷土尽赤,连树叶都是一片枯黄。
“奇怪!这里太热了,我口渴厉害。”
鱼剑琴以袖拭汗,俊面飞红,三句话倒喘了两口气。
岳天雷也感燥热难当,说道:“我们是该找点水…。”
两人顺着惟一的小径,向前疾走,苦找半天——可是就看不到水泉。
沟干,壑涸。
山岩上恍佛冒着青烟。
偶遇一处山村,也是寂无人迹,荒发已久。
“鱼剑琴”举手掩面,遮住照眼欲盲的阳光,脚步一停,叫道:“水!水!雷弟,我要水!”
岳天雷一手扶住他,极力睁眼四望——“琴哥,那边树下有个人。”
“我要…水。”
“有人就好查问,走吧!”
鱼剑琴闻言精神稍振,齐向干枯的树林缓缓走来。
只见大树根下,坐着一个乱发蓬飞的老者。
岳天雷目芒如电,很快的扫了老者一下,只见他光着上身,肌肉虬壮,但也是挥汗如雨,显然不会武功,他身后放着一个斗大皮囊,还有一半鼓涨着。
“老伯借光,请问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水。”
老者慢慢睁眼,答道:“倒退三十里,那儿才有水。”
“附近如何?”
“你没看见这左右无路,前面更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