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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登上厅阶,立即恭声道:“启禀少堡主,小的把针线找来了。”
说话之间,恭谨地走至江天涛面前,双手将针线捧上。
江天涛强自一笑,和声道:“很好,放在桌上吧!”
说罢,顺手取出一块碎银,一俟小童将针线放好,继续和声道:“这些送给你买糖栗。”
小童一见,瞪着一双大眼,顿时惊呆了,接着一定神,极兴奋地接过碎银,连连恭声道:“谢谢少堡主,谢谢少堡主。”
江天涛愉快地哈哈一笑,挥手抚摸了一下小童的短发,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这个地区为何没有警卫的问题。
于是,低头望着小童,故意平静地道:“方才我至院外等你,发现附近灯火明亮,信道洁净,可是,久久未见有人走动,而且也没发现有弟兄警卫:…”
小童本来正在高兴,一听警卫两字,浑身一颤,面色立变,两眼恐惧地偷看了一眼厅内,突然将手中的碎银又交给江天涛,同时慌张的急声道:“谢谢少堡主,小的不要,小的不要!”
江天涛看得心中一动,顿时恍然大悟,不由仰天发出一阵豪放的哈哈大笑,故意风趣地道:“少堡主赏给你的尽可放心收下,明日我见了你家山主,还要盛赞你恭谨有礼,不受赏赐呢!”
说此一顿,拍着神色仍极紧张地小童肩头,笑着催促道:“快去睡吧!我也要安歇了。”
绿衣小童怯怯地恭声应了个是,躬身退了出去。
江天涛一俟小童走出厅门,立即折身走进厅左的寝室内,虽然他神色如前,但心中已提高了警惕。
游目室内,地毯、广床、锦被,陈设极尽富丽,四盏精致宫灯,高悬在室顶上,显得格外明亮。
他佯装欣赏室内的锦秀陈设,实则是暗察室内什么地方设有机关门户。
因为,他根据小童的惊恐表情和眼神,断定这几座精舍独院附近,虽然没有警卫,但暗中定然有人监视。
同时,他也恍然大悟到,这一带的房舍院落和信道,为何俱都悬满灯火,光明大放,几乎没有阴影和黑暗之处,显然是便利暗桩人等的监视。
想到方才与毒娘子,皇甫香两人交手时,倘一直担心怕惊动了大洪山的人来察看,这时想来,实在可笑已极。
显然,一切经过,早已被暗桩人员看在眼内。
只是他们奉命只准暗窥,不准露面而已。
念及至此,心中不由冷笑,想到狡滑的毒娘子,恐怕也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落人金面哪托沈奇峰的眼内。
心念间,他已由壁画、盆花、书桌、锦墩,欣赏到石几上的一匹古董铜马。
江天涛看得心中一动,觉得寝室内,置石几,放古董,虽然不能说不可以,但总有些不太相配。
由于好奇和怀疑,右手不自觉地以食指抵在马腹上,轻轻一堆,竟然没有推动。
江天涛心中一惊,目光如炬,立即机警地看了一眼室内,同时凝神静听。
但周近一片死寂,似是没有行人。
细心察看铜马,发现四蹄之下的铜板,深深陷进石内。
于是,右手握住铜马,暗运功力,极缓慢地向内一拉,石几下立即响起一阵咯咯声音。
江天涛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松开铜马,那阵格格之声立止。
但他在震惊之际,却仍没忘了凝神静听,可是,响声停止后,再没有任何声音。
江天涛深信自己的耳力,假设壁内有人暗中窥视,在他察看铜马时,必可听到那人紧张焦急地跑跳声。
即使那人沉着,则在板动铜马时,也会有所举动。
但是,四壁却静悄悄毫无一丝声音,因而,他断定壁内并没有暗桩窥视?
回想金面哪托的谈吐,以及派人催促毒娘子急需下山的举措来看,沈奇峰不失是条硬汉。
当然,一个人的心地善恶,绝不是一望而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