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骑术精湛的人,并不一定能驯服得了生在深山,兽性刚烈的野马,皇甫香推荐的目的和居心,不问可知,旨在令他当众出丑。
由于方才见面之初,便以互不相识而被金面哪托介绍,这时自是不便再揭发她的阴谋,只得面向皇甫香,微一拱手,强自含笑道:“承蒙姑娘推荐,在下感激之至,可惜,在下没有姑娘所说的那么大的本事。”
金面哪托尚以为江天涛故意推辞,急忙拱手笑着道:“江少堡主,家学渊博,明日定能降服宝马,何必如此谦虚。”
江天涛淡然一笑,正待说什么,蓦见朱彩鸾目光一闪,剔眉沉声道:“山主且慢!”
金面哪托闻声转首,拱手含笑间:“姑娘有何宝见!”
朱彩鸾以忿忿的目光看了皇甫香一眼,接着沉声道:“请沈山主问问皇甫姑娘,九宫堡的江少堡主,武功惊人,骑术精绝,她是怎的知道?”
如此一问,金面哪托和赵沛丰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彼此互看一眼,似乎在说,是呀,皇甫香怎的知道?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要槽,看情形,朱彩鸾似是怀疑他和皇甫香之间有什么儿女瓜葛,由她江少堡主的称呼可以转出她仍在主他的气。
心念间,蓦见皇甫香冷冷一笑,傲然望着金面哪托,道:“明眼人一望而知,我与江少堡主早曾相识,至于有人问我怎的认识江天涛,请山主转一句话....恕难奉告。”
金面哪托和赵沛丰等人一听,俱都愣了,外厅群豪的目光,也一致集中在江天涛、朱彩鸾和皇甫香三人的身上。
江天涛被说得俊面通红,既不便发作,又不便解释。
就在这时,蓦见张石头,猛的一拍椅柄,瞪眼望着朱彩鸾,大声道:“师妹,你坐下,别理她,涛弟弟是你的末婚夫婿,是涛弟弟亲口向师父保证的,你还怕别人把涛弟弟抢了去?”
此话出口,群豪震动,数百道目光,一齐射向红飞耳后的朱彩鸾,任何人没想到,身穿红衣勤装,襟佩金花的绝色少女,竟是九宫堡未来的女主人。
金面哪托和赵沛丰等人,再度愣了。
尤其金面哪托,照武林规矩,应即另为江天涛和朱彩鸾按插并肩座位,虽末成婚,亦应将朱彩鸾请至第一位。
但第一张大椅,却被皇甫香坐了,而皇甫香又是三钗帮仅次于帮主一人的总统领,这时两人正在意气之际,她怎肯甘心让位?
金面哪托左右为难,请朱彩鸳升位,又怕惹恼了皇甫香,如果装痴作傻,又怕坏了武林规矩,真是进退维谷,暗自叫苦,久久说不出话来。一江天涛早已气得俊面苍白,浑身颤抖,他做梦都没想到张石头会当着各路英雄,信口胡说。
继而一想,浑身一颤,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突然想起在梵净山碧池池畔,金佛盲尼说的话傻孩子,我老尼婆一生毫无牵挂,只要你将来善待鸾丫头,我就高兴了,也就算报答我了。
回忆当时,自己尚连声应允,谁会想到盲尼她尚有弦外之音呢?
心念至此,汗流狭背,想到金佛盲尼的古怪脾气,这件事即使请恩师海棠仙子解说,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一直没正眼看一下朱彩鸾的银钗皇甫香,这时却瞪大了一双杏目望着朱彩鸾和张石头。
她原先只知道有个汪燕玲,没想到这时突然又跑出一个朱彩鸾来,也许过些时日,又有一位绝色少女说是江天涛的末婚妻。
她虽然惊异地看着朱彩鸾,但心里却由妒而恨,恨透了江天涛。
就在这时,蓦见张石头浓眉一轩,同着金面哪托一招手,同时不耐烦地道:“我且问你,假设我降服了霹雳豹呢?”
正在发愁的金面哪托,一定神,立即正色道:“当然就将霹雳豹赠送给阁下。”
张石头有力地一领首,极有把握地道:“好,明日看我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崭新劲装的大汉,急步走至内厅前沿,面向金面哪托一躬身,朗声道:“启禀山主,晚筵时刻已到。”
金面哪托一听,如获解脱,立即兴奋地道:“快请各路英雄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