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平素最喜花卉,假若知道满园奇花,尽遭风雨端残,不知该如何心痛。
他不愿让终年在外的老父,知道昨夜一夕风雨,花园面目全非,他要在老父回堡之前,将花园重新整理,恢复往日灿如云锦的绮丽景色。
由于孝心的鼓舞,江天涛立即携剪,开始了修枝培土的重整工作。
他先由花厅阶前的鸡冠、凤仙、海棠、蔷薇整理,然后再以细竹编织屏架,半个时辰之后,厅前已架起一片七彩灿的绮丽锦屏。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溅溅声,径由九宫堡的后门处传来。
江天涛闻声回头,只见由后堡门接通这面花园的高大吊桥,正缓缓地放下来。
又是一阵艰涩的咯咯响声,笨重的后堡门,也缓缓地开了。
江天涛觉得奇怪,半年来除表妹汪燕玲曾来园游过几次,即使身为总管的闵五魁也很少前来,今天不知是谁?
心念间,后堡门中已涌出一群花团锦簇的人影来。
江天涛凝目一看,精神一振,立时笑了,当前一人,正是绢丽秀美,丽质天生的表妹汪燕玲。
汪燕玲已换了一套崭新的鹅绒云宴和百褶长裙,头上乌云高挽,上插含珠金凤,云鬓斜缀两排翠花,那张吹弹得破的芙蓉娇面上,似是薄薄地施了一层香粉,愈显得瑶鼻下的那张玲珑樱唇,鲜艳、殷红。
江天涛有些看呆了,往日和表妹见面,两人总是心情沉重,神色紧张,多少有些不安,像今天这等刻意打扮,飘然若仙地前来,还是破例儿第一次。
顽皮淘气,一身水红的小水仙,刁蛮难缠,一身绿衣的小翠花,忠厚老实,一身淡青的小香兰,瘦削沉默,一身浅紫的小杜鹃,四个身材不一,高低不等,容貌俱都俏丽娇好的小侍女,像众星捧月般,跟在国色天香的汪燕玲身后。
这时,姗姗走来的汪燕玲,似是已看到了手中拿着长剪,泥点溅满了俊面的汪云帆,立即绽唇笑了,笑的是那么静美,那么甜。
江天涛见表妹今天神情愉快,刻意打扮,定是带来了可喜的消息,也许是特地来让他看看她像天上仙子般的美丽。
由于心中高兴,身不由己地含笑向园门迎去。
顽皮淘气,一身水红的小水仙,一进园门,立即瞪大了眼睛,望着满地狼藉的花枝,两手扑天,痛惜地高声娇呼道:“唉呀,我的天呀,这是怎么搞的,一晚上就把个美丽花园吹得个烂稀稀…”呼声禾落,小翠花、小杜鹃和小香兰,早已像花蝴蝶似地分别跑到自己欢喜的花圃前。
汪燕玲立在花园门下,盈盈含笑,晶莹的凤目,深情地望着由花厅方向,含笑走来的江天涛。
就在这时,后堡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尖猫似的欢呼:“玲妹妹,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汪燕玲一听,原本望着江天涛羞笑的娇面,立即掠上一丝懊恼和寒霜。
小水仙四女,也闻声壁眉,失去了欢愉心情。
江天涛急忙停身,举目一看,只见一个油头粉面,手拿折扇,头戴公子帽,身穿粉红丝缎公子衫的瘦弱少年,正由后堡门内跑出来。
手拿折扇的粉衣少年,年约十八九岁,白净面皮,一双桃花眼,两道平低眉,虽有一张薄而红润的嘴,但生了一个朝天鼻,尤其那两个鼻孔,又大又黑。
江天涛一见粉衣少年,便知是谁,心中在懊悔中,不禁升起阵阵怒火,俊面上立透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