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这玉钩外三个字,最光却是由一个卑微不足道的人物口中提起,然后才牵涉到公孙元波身上,这一点倒是十分奇怪的现象。”
陆廷珍同意地点点头,道:“这一点果然大值怀疑,或者这等像迷雾的情势,只有公孙元波一个人解得。”
他们谈到此处,俞翠莲已通知说一切都收拾好了。陆廷珍、庞公度很快就进入密室内。
他们没有叫俞翠莲回避,所以密室内一共是四个人。
密室内不但灯火明亮,而且暖热得很。陆廷珍把帽巾外衣都脱下来了,俞翠莲接过,放在一旁。
公孙元波见了,付道:“他脱帽宽农之举,一定是打算与我作长谈无疑了。”
他早已把自家生死置于度外,是以坦然不惧。不过他却很有兴趣和陆、庞二人见面,因为他们使用着药、使他险险遍好了俞翠莲之举,用心曲折离奇,使人无法猜测,所以他想套点口风,以便推测。
大家坐下来,气氛好像相当融洽。陆廷珍首先道:“外面东厂、锦衣卫正以全力搜捕公孙兄。据我所知.厂“、卫方面所有人手都派上用场,以致有好几个大案子都暂时搁下,这种情形不但向来没有见过,同时又延续了两三天之久。”
公孙元波耸耸双肩,道:“他们爱捣什么鬼,别人也不能干涉的,对不对?”
庞公度徐徐道:“那也不一定。假如敝局把公孙兄你交出来,京师马上恢复平静。你可相信?”
公孙元波显出很落槛的风度,点头道:“当然啦!两位的意思是晚辈与王钩斜之秘有关,他们正为此事而大举搜捕于我。晚辈不必否认,但两位不必追问,大家省点气力。”
陆廷珍沉声道:“不,公孙兄说错了,我等正因此故,不但坚不把你交出,还要向你问个水落石出。”
公孙元波冷冷道:“如果我不说,陆局主打算怎么办?杀我,抑是把我交出去?”
他目光冷峻如剑,坚定地注视着陆廷珍,因此没有发现俞翠莲那种忧焚惶急的神情。
庞公度平静地道:“敝局局主的话,公孙兄不可误会。我们虽有决心查明玉钩斜之秘,却不打算用不友善的手段。”
公孙元波听了这话,心中泛起一阵忿怒,但他极能忍耐,没有发作,嘲声道:“哦!原来如此。相信庞前辈底下要说的。便是如果公孙元波说出这件秘密之后,便释放我了。我有没有猜错呢?嘿嘿…”他以冷笑结束了话声,陈廷珍肃然道:“不错,正是如此。公孙兄敢不敢相信本人这话?”
公孙元波摇头道:“陆局主说来不像是开玩笑,可是仍然教在V感到难以置信。”
庞公度道:“公孙兄幸勿多疑。我庞公度用人头担保,决不骗你。”
公孙元波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于是摄神定虑寻思了一阵,才道:“关于玉钩斜的秘密,与贵局全无关连,只怕两位听了之后,感到值不得纵放在下。”
陆廷珍慨然道:“值得值不得那是我们的事,公孙兄只要说出来,你便可安然离去。”
公孙元波目光转到庞公度面上,没有开口。庞公度微微一笑,走过去背转身子,说道:
“假如敞局局主反悔的话,公孙兄手起掌落,把鄙人击毙就是。”
公孙元波讶然忖道:“奇怪!他们这儿的人,个个都好像不知死字为何物。陆廷珍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使得他们心无畏惧呢?”
他没有法子想得通这个道理,当下伸手推开了庞公度,道:“咱们一言为定,何须庞兄作为人质!”
陆廷珍大喜道:“公孙兄竟信得过陆某人么?”
公孙元波道:“在下信得过。”
庞公度回身问道:“敢问其故安在?”
公孙元波道:“在下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陆局主乃是不仁不义之辈,焉能罗致得到这许多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