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在关内无法容身的亡命之徒,都逃到关外,不是采参,就是投身马场。”谭老二道:“咱和周老大便是从辽东一个很大的马场来的。
我们都是十几二十年前亡命到关外,结拜为异姓兄弟,共事至今…,,公孙元波道:
“那么这回入关,受何人生使?为的是什么?你们焉能不知?”
谭老二道:“说出来你便知道了。”
公孙元波冷冷道:“但信与不信还是在于我。”
谭老二道:“当然。咱早就说过,你若是不信,我们也没有可怨的。”
公孙元波道:“好,你说来听听。”
谭老二道:“我们兄弟两人,在马场几十把高手中,已算得上是最高明的,故此场主有一天对我们说,他有朋友出重金雇聘两个可靠之人,替他看守这么一条死巷,不许任何人闯入。场主事先声明过不得寻问根由,亦不必去见雇用我们的人。他说这么一来,纵然我们遭遇危险,亦无法走漏任何消息。”
公孙元波皱起眉头,道:“你们对这不明不白的任务,居然也肯接受?”
谭老二道.“我等亡命关外,当年是为了避罪,现下却是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可以干。”
他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公孙元波大不以为然,摇头道:“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能什么事都做呀!你对人对事都不分是非、不问善恶的么?”
谭老二一愣,道:“是非善恶?你可是说笑话吧!我有生以来,看见的只是强权就代表一切。有了强权,再加上财富,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公孙元波道:“你们这种想法真可怕。”
谭老二道:“我们在马场混日子,时时刻刻准备与剽悍凶狠的马贼拼斗。那里的人命比蚂蚁还贱,若是含糊一点,马上送了性命,辛辛苦苦积存的钱财,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妻子,都变成人家的。”
公孙元波道:“那边生活竟是如此残酷么?”
谭老二道:“咱一点也没有吹牛。在那边没有人能活到老朽衰弱之时,哪一个弄到钱,如不快回到关内,早晚丢了性命。”公孙元波道:“所以你们个个都拼命弄钱,以便回到关内,是也不是?”
谭老二道:“正是。不但如此,还有就是关外地方辽阔,山峦森林连绵不绝,罕得见到人烟,每年只有那么一个月可以穿单衣,一到真冷的时候,那真是冰封千里,年老体衰之辈动辄冻死。”
公孙元波点点头,道:“这等环境,果然可怕得很。”
谭老二道:“那等地方,咱看定须经过三五百年的移民屯垦,人类才适合居住,现在只有像我们这等强悍健壮之人才受得住。”
公孙元波道:“那么你们所奉到的命令是凡是进入此巷之人皆须格杀,是不是这样?”
谭老二道:“是的。纵是安分良民无意误入,也不放过一个,这便是我们的任务了。”
公孙元波道:“你们如果当场格杀了来人,那也罢了。如果活捉,却交给谁去处理?”
谭老二道:“我们就住在巷口这间屋子,如果生擒来人,就囚禁在一间指定的空房中,同时在街上一家杂货店的招牌上弄上记号,晚上自然有人前来把人带走。”
公孙元波道:“你们可曾见过带走囚犯之人?”
谭老二道:“见是见过,但一则是在夜间,二则来人蒙了面孔,是以根本瞧不出是什么门道的。”
公孙元波道:“在我决定如此发落你们以前,我先了解一下你和周老大的关系。以我看来,他为人好角阴沉,并不是好相处的,你认为对不对?”
谭老二道:“他为人虽是阴毒,可是对咱倒是很有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