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白眼,冷笑道:
“胡闹,凭你们三个?回家,不可逞能。除非你们过得老夫这一关。”
霍昭迅即接口道:
“老丈的刀是十么刀?擅长的是个什么路子?”
徐无理道:
“此刀名为‘砍山断水’。厚度重量都超过常刀两倍。锋快更超过普通刀许多倍。说到我的刀法门路,两个字可以包括,‘凶’‘霸’是也。”
霍昭道:
“多谢指教。”
徐无理道:
“你使判官笔,你姓霍,只不知黄山霍无亮是你的什么人?”
霍昭道:
“是先伯父。”
徐无理“哦”一声,道:
“霍元亮死了?怎样死法?”
霍昭一怔,人死了还问怎样死法?什么意思?常青大怒喝道:
“不用拉关系,我们的事与别人无关。”
徐无理道:
“霍元亮可能病死老死,象平常凡夫俗子死得全无出息。但也可能战死,就算技不如人也死得象个大丈夫。”
霍昭道:
“已经逝去十年,我不知死因。”
徐无理屈指计算,嘴中一二三四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计算什么。常青怒喝道:
“老匹夫,要动手就动手,罗嗦什么?”
徐无理深深叹门气。
“十年,唉,十年。一定是血剑会的杰作。”
他一抬头目光如电,凝住常青,道:
“你使正反剑(不算是双剑),你姓常,铜陵姚氏常氏不分家,你是常氏子弟?”
常青吃一惊,不觉退了半步,道:
“你…你知道?”
徐无理仰天冷笑一声,又道:
“武林中凡是使用双钩长的源出充州。短的只有的家,一在北方临沂,一在甫方祈门,秦龙,你可是祈门人氏?”
秦龙大有目瞠口呆的样子,道:
“是的。”其实连他本人也不知道已经回答了。”
徐无理道:
“你们三人仍是江湖人氏,江湖经验不嫩不老,使我想起一种行业‘护院’,你们两三年来给那一家护院看门口?”
霍昭道:
“老丈不愧是老江湖,我们兄弟三人镖行混过一阵,最近一年是在金陵朱家负安全责任。但事实上我们不象一般护院武师,主人家极敬重我们,老丈相信么?”
徐无理哼一声,道:
“好一点点而已。闲话少说,你们那一个先来挡我三刀?一齐上也可以。”
秦龙刷一声跃出,道:
“我来,三十刀也一样。”
徐无理道:
“三刀,说过三刀就只用三刀。”
空然间刀身反映阳光,光芒耀目,使人睁不开眼睛,那古旧的刀销竟不知何时及如何掉落地上。在徐无理手中,刀已出鞘,人也忽然挺身长高了许多。
森厉杀气奇寒刺骨,四下弥漫,以至霍昭常青都不觉打个寒噤。
霍昭大叫一声,银光倏闪恢没,原来他手中那对精钢判官笔深深插入泥土中。
霍昭叫道:
“老二,老二,快丢掉双钩…”
常青忿忿大叫道:
“老大,你…”但他忽然看见霍昭热泪盈眸,声音登时噎回肚内。霍昭本是铮铮不怕死的好汉子,他为何涌出热泪?为何命老二丢弃兵器?钢铁似的汉子难道怕死?胆怯?不,他必有极有力、极特殊的理由…
因此常青大步挡在徐无理秦龙之间,左手一甩,剑鞘飞出十七八尺,现出一支精光闪闪剑在右手中。
常青面孔表情极为严肃冷静,五六十岁的人也未必有此修养。他道:
“徐老丈,且让在下接你三刀。”
霍昭道:
“老三,今日须得瞧大哥面上,一定不可动手。”
常青立刻收回剑势,道:
“小弟道命。”
霍昭又道:
“徐老丈想不想知道在下不愿出手之故?”
徐无理摇头道:
“不必。老夫如果定要出手,你任何理由也休想躲过。”他的长刀这时才垂近面门,霜刃精光映得他须发皆碧。
“砍山断水”果然是罕见好刀,握刀的手不但坚稳有力,还使人感到那刀简立“生长”在他手中。
徐无理眼神锐利横蛮,越过刀锋望往常青,说道:
“你剑法不错,可惜老夫不想出手。对付你不是三刀而是一招。”
常青微微一笑但眼中却现出冷酷可怕的杀机。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亲耳听到的。”
霍昭叹口气,道:
“我们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如果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也就该死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