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话,一面已动手帮冷见愁撬钉开棺。
棺益很快打开,浓烈的药味使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常青眼睛已张开,望住一张面庞,但一层迷雾使他觉得既清楚又很不清楚。
冷见愁道:
“我是冷见愁。你很幸运,因为用毒针刺你之人,认为你本来快要死了,所以只刺左手中指指尖一下。如果他再刺一下右手指尖,我也救你不得。”
常青声音很微弱,道:
“久仰大名,多谢救命之恩。”
冷见愁道:
“不必多谢,徐无理虽说杀伤你,其实也帮你逃过一劫。”
雪婷问道:
“常青,你看霍昭,秦龙有没有捣鬼?”
常青眼中露出忿忿神色,道:
“怪不得他们前几天一定要和我结拜。因为如果我们不是结拜兄弟,我决不会说出姚家曾经有一个高手的秘密。”
徐小茜道:
“冲见愁,他说话不妨事吧?”
冷见愁道:
“没关系,他需要的是静养半个月左右,便仍然是龙精虎跃的好汉子。”
徐小茜道:
“常青,姚家高手是谁?外面为何无人得知?”
常青道:
“他叫‘木鱼’名叫姚本善。近三十年来我们姚、常两家没有人及得他。”
徐小茜道:
“他今年几岁?甚么样子?”
常青道:
“才三十岁左右,脸瘦眼大。眉毛浓黑,显得冲酷无情。他二十岁时已是姚、常两家第一高手。”
徐小茜道:
“姚家出了这等人才,何以拼命保守秘密?”
常青道:
“因为他加入血剑会。所以我们两家永不提及起有这么一个人。”
冷见愁道:
“他为何要加入血剑会?”
常青道:
“我们私下的传说议论,说是这位姚三叔‘爱财好色’。总之当初他是为女人投入血剑会一定不会错,但经过情形却不知道了。”
人生的遭遇本来复杂奇怪无比,尤其是牵涉‘财色’之事,更是变得千奇百怪难以猜测。
冷见愁道:
“这个谜也许有一天弄得清楚,亦可能永远无人能够解释?”
雪婷念念不忘常青遇害之事,问道:
“常青,谁下毒手杀你?是霍昭、秦龙?抑是还别人?”
常青道:
“是一个廿余岁的男人,姓殷名海。长得很清秀,衣服很漂亮,看来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右手拇指套着一枚翡翠扳指,我从未见过那么碧翠那么澄净的翡翠。
他一进房,霍昭泰龙就出去了。”
雪婷怒哼一声,道:
“这样说来,虽然霍昭秦龙没有亲自下手,但有何分别?”
常青道:
“那时我极为虚弱。”殷海向我报名后又道:
“姚常两家答应过永不提血剑会和姚本善名字,幸而你只向霍秦二人提起,所以只须杀死你就够了。’说罢用一支小小金针在我中指指尖刺一下,我马上昏迷不醒。”
冷见愁道:
“此人果然不是老江湖,若是老练些,多刺一针,神仙难救。”
徐小茜道:
“常青既然还须静养半个月之久,这段时间危险得很。”
冷见愁道:
“你有银子没有?”
徐小茜微怔道:
“银子?有,要多少?”
冷见愁道:
“大约五六百两就够。”
雪婷道:
“五六百两我也有,但你要钱干么?”
冷见愁道:
“常青现在所躺的棺木本来只二两,但我花了二十两。另外买些东西又花了一百两。是以身上连半两都没有了,不过,你们可以从这口棺材的价钱上猜出我要钱之缘故。”
雪婷咕哝道:
“你是呆子,位二两银却花上二十两…”口中虽在批评,手却已摸出银票递给冷见愁。
冷见愁瞧了一下,道:
“哈,一千两,你出手蛮大方,但将来我怕我还不起。”
雪婷道:
“谁要你还?你肯拿去用我就很有面子了。”
徐小茜也掏也银票,道:
“既然花钱可以利用棺材店的人办事,瞒过了霍昭秦龙,则常青静养一事,亦可用银子摆平。一千两只怕不够,再拿一点去。”
“看来我快发财啦,每位一千两,我至少可赚千把两。”
谁也不当他的话是真心的,雪婷道:
“这件事真的可以弄妥?”
“一定可以,至少可以隐瞒到常青完全痊愈可以出手拼命。”
“我只要能走动,两位姑娘所花的银子即可奉还。唉,三位如此高义热心,我…
我真不知日后怎生报答。”
“等你能行动,帮我把许多秘密查出来,那就不枉咱们相识相交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