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佳姑娘的事不用吩咐,弟子晓得怎样做。”
徐天复道:“但不可让她糟塌本派声誉,你们别一味依顺她。”
展鹏飞道:“弟子知道…”
徐天复透一口气,好像心事已了,很想就此安息,但突然精神一振,又道:“还有三件要紧之事未曾告诉你们,头一件是我和快剑门的决斗,将来要由展儿代替赴约了!”
展鹏飞奋然应道:“师父你老人家放心,只要是您的事情,纵是叫弟子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徐天复遭:“好,第二件是这趟武当之行,关系到明年端午节本派与快剑门公开决斗的成败。为了本派的存亡,你们此行绝对不能失败,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达成任务。你们记住没有?”
展鹏飞。阿平一齐应道:“记住了!”
“第三件是明春端午节两派决斗之后,本派如是败北,自然须得奉上三狮玉印。但如果胜了,你们也要利用此印,设法解怨消仇,结束这近百年来两派之争。这件事不大容易做,但仍然希望你们做到。”
这两个年轻人都齐齐应了,阿平却忍不住哭出了声,跟着还用双手捂住面孔。
展鹏飞伸手拍拍他,声音十分亲切地道:“阿平,你瞧,师父这一番话不啻是临终遗命。但他老人家意气自若,毫无畏惧,这才是英雄本色。你要学他的样子才对。现在且别哭,听听师父还有什么交待的没有…”
他那亲切而又沉着的声音,进入阿平耳中,果然使他激荡悲哀的心情马上就被理智抑制住,停住了哭声。
徐天复深深吸一口气,道:“飞儿,你们武当之行,为师十分担心。但如果不冒此险,我们五行派明春的公开决斗中,一定无人能抵挡快剑门的十二快剑大阵。相较之下,还是到武当走一趟,还有一线希望。你好自为之,为师死后若是一灵不昧,定必暗中护佑,使你们获得成功。”
他长长吁一口气,身子一软,向前倒下。但阿平一直抱着他,是以没曾仆到,只倒在阿平怀中。
阿平大叫一声“义父”声音凄厉悲怆。
展鹏飞鼻子一酸,虎目中涌出泪水,顺着面庞直流下来。
阿平看看义父确实已经死了,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
过了一阵,展鹏飞在他耳边道:“阿平,别哭啦,咱们得动身了。”
阿平悲声道:“我不去。你自己去你的…”
展鹏飞道:“什么,你不去?”
阿平带着哭声,道:“我不去,不去!”
展鹏飞愣然瞪大泪眼,瞧着这个少年,隐隐感到他乃是在发脾气,却不明白他何故发起脾气来?
他等了一下才道:“师父不是叫我们两个人一道去的么?唉,如果你心里悲伤害怕,那么不去也好…”阿平尖声大叫一下,几乎把展鹏飞骇得跳起来,心想:他怎的老喜欢学女孩子的动静?
他尖叫过之后,才连哭带骂道:“谁像你这么没心肝?义父死了,你连屁都不放,还叫人家不要哭?你啊,真是狼心狗肺,不是东西…”
他骂得尖刻,话又说得快,连珠弹般向展鹏飞直轰过来。
但半晌没听到展鹏飞做声之后,阿平在悲恨中,亦感到奇怪,抬眼望去。
目光到处,只见展鹏飞满目泪痕,谁说他对义父之死不感到悲伤呢!
阿平一愣,道:“啊…啊…你也哭了。我…我骂错你啦…”
展鹏飞伸手从他怀中抱起师父,起身行去。
阿平连忙跟着,不时发出抽噎的声音。
来到那职业杀手幽州杀手晁任重尸体旁边,展鹏飞停步回顾。
阿平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大声叫道:“喂,你真的要把义父的尸体扔在路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