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君、红的是离火君,黄的粗如水桶,长达十余丈,甚是骇人,正式的名称是黄土君。
一条青色瘦长,只用尾部站地的是青木君。
末了一条是白色扁薄,大约文许长,两端都一样尖锐的是兑金君。
五条怪蛇形状颜色固然全不相同,又由于行止的姿式各有特征,乍看好像五个人或蹲或立,或伏或扑,使人感到一种说不出诡异森厉的气氛。
五行蛇阵名不虚传啊。
万家愁边看边想,仅仅在这匆匆一瞥间,万家愁已发现五君浑然会成一体,竟无丝毫可乘之隙。
我想击破它们的阵势虽是很难,但若是对峙下去,终究于我无损。
晤,这就奇了,要是武学宗师面对这五君结下的大阵,最多不理不睬它们,何险之有?
那“水火木金主”五君不会说话,毒气却会吞吐,只一会工夫,在大阵四周上下都有毒雾氛红流转。
万家愁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想道:“任何人见了这等阵势,都会掉头就走。它们分明是为了阻敌深入之意,可是谁愿意深入呢?见了它们还不跑么?我也不想多呆此地…”
这时他的目光跳过蛇阵,四下观察。
至于他立足之处周围的逾千毒蛇,都悄悄溜走了,万家愁连瞧也不必瞧便已知道。
要知他移日往别处查看的动作关系极大,若不是达到了心志坚凝无比的地步,谁也不能把目光从那奇异的五行阵移开片刻。
万家愁像电光似的目光透云穿雾,落在壁间,那儿有一块特别雪白晶莹,形状尺寸像一扇门。
四边却见不到丝毫缝隙,可能是浑然生成的不同颜色所致,不过这座蛇阵,却好像阻止敌人接近那门户…”
那五行阵的淡淡毒雾很可能有销金化石的威力,万家愁不敢大意,玄功收聚,只获护住全身,丝毫敌意杀气都不外溢。
然后一眨眼间,万家愁已经站在井外。
返魂叟啊了一声,道:“万仁兄,你…你尽然没事?五行蛇阵的声威连我们这儿都听得见。竟能全身而退,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他的声音表情都显示出内心的极度激动。
“老朽亲眼见过前后有三位长老入井,他们休说全身而退,便多招架一阵也是有所未能…”
好家伙,这话为何不早点说?
万家愁倒没有怎样,邝真真却根恨地暗中瞪那返魂叟一眼。
这老家伙葫芦里一定有玄虚,目前虽是不得而知,但慢慢狐狸尾巴定会露出来…
万家愁沉吟道:“厉害,我纵是面对天下七大高手之时,也没有这种坚不可破勇不可挡的感觉,正如面对着天上的雷电,地上的飓风一般,谁能挡得…”
厉无双好久没开口了,刚才她取了返魂叟的止痛药,感到好了很多。
“万公子,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犯不上跟五行蛇阵硬碰。”
声音相当疲弱,教人一听而知她身心都负创甚深。
万家愁的思想转到远方,忽然收回来,道:“恐怕时间不够了银老狼若是顺顺当当娶了阮云台的女儿为妻,又假如他跟了娇妻悄然远离,从此不问世事,这个大恶人岂不太便宜了…
他们在神殿角落坐下休息,大家都默然想心事。
眼下已是九死一生的万分险恶局势,能够活下去已是天大幸事,哪敢奢想安然地进出此宫?
魔教这一派历史悠长,人世间有正的便有邪。
魔教自古以来,虽然屡屡被正派所抑,本身也每每有恶贯满盈而遭报,以致衰落凋零,但这一教传下来的邪异古怪秘艺绝技可真不少。
那五行蛇阵何等厉害,魔教却能豢养在宫内,实是教人意测不透。
有人送饭菜来,还有几副铺盖。
返魂叟是医道如神,邝真真则是使毒的顶尖高手。
所以大家放心享受饭菜,全然不须担心。
大家都很久没吃过这么美味丰盛的饭菜,尤以返魂叟与厉无双为甚。
那美味可口热气腾腾的饭菜,使人泛起了可以将之当作人生追求的目标之一。
这一夜万家愁辗转反侧,被心中的仇恨烧炙得安稳不下来。
银老狼有币聘之喜的消息,比杀他几刀还难过。
万家愁起先心绪很乱,全然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