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身份地位比圆音大师还要高似的。少林寺中目前还有比那名列天下七大高手的圆音大师还重要的人物么?”
‘哪得瞧你从什么立场角度来说。”
她的父亲说:‘树如从辈份来说,圆音大师还有几位师伯师叔,又如从经义造诣来论,寺中尽有更胜于他的高僧大德。不过说到这位慧海大师,论辈份是圆音大师叔,论佛法修为则是天下佛门共钦的高僧。论武功则是全寺第一。只不过在武功方面从来深藏不露,寺中除了几位长老得知之外,便无人知道。那么你如何得知呢?”
阮莹莹问:“想那少林寺数千僧众,人人习武,居然也只有数人得知此事,可见得乃是一大秘密。但爹你尽然得知,还与他谈论武林科事…”
阮云台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往后才告诉你。总之,你认为父生平几宗绝技上去推求,谅必不难找出端倪。”
阮莹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阮云台又道:“我们刚刚提到的杭州杨夫子,有一点值得特别一说的,便是他的一身惊世绝学出自中原一脉,数千年流传下来,当真是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之极。”
阮莹莹啊了一声,道:“那么杨夫子乃是代表我汉族数千年之久的正统武学了?这话听起来才像样,可惜当今之世,虽有干家万脉,但论渊源却都是出自少林寺,好像除了天竺来的武学之外,我们中国便没有武功乙。”
阮云台笑着摸女儿的秀发,温和地教训她:“你别学得心胸那么狭隘,要知这世间一切技艺,不论是土农工商各业的学问技艺也好,模琴诗书画等雕虫小技也好,一旦超出工匠意境,便卓然成家,那精妙之处,天下共钦,如何有国界种族的界域?说到武学之道,更是明显不过。当那两雄相交死生立判的时候,谁的武功高,谁就得以生存。既然少林寺武学包罗广,又有种种修习的方便法门,容易获得成就,自然应该厂为流布,岂可因为不是中国传统便担斥之?你再想想看,少林寺的武功虽是源自天竺,但千载之后,还不是变成了我们传统之一?对不对?”
阮莹莹撒娇地努起樱唇,道:‘嗲你平生有说过不对的话么?”
阮云台道:“瞧,我们扯到哪儿去了?你想不想知道为父心目中第三个称得上武学宗师的人是谁?”
“莫非竟然不是少林寺的慧海大师?那会是谁呢?”
她露出惊讶的神色,黑漆发亮的眼珠灵活地转个不停,用心思索。
但在她记忆中,竟找不出一点线索。
阮云台道:“你坐稳了,别骇得摔个筋斗。我告诉你,这个人就是这两年把天下武林名家都按得及头上睑的猿人。”果然阮莹莹登时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那慧海大师昔年亲眼目睹天竺婆罗战主来到少林寺,施展万妙神手,夹杂军茶利神功,正如他击败峨嵋白云庵主~样,在圆音大师背后以无形掌力印了一掌,登时晓得自己出手亦尚逊半筹,所以下令撤回五百罗汉大阵,免得少林精英在这一役中全部与敌偕亡。”
他的表情和声音,越来越沉重冷峻,显然那位黄衣飘飘来自天竺的婆罗战主,在他心中留下何等深刻的敬畏之感。
“婆罗战主这个古怪的天竺僧人,一下子就在数百人之中,找出了慧海大师,便凝目细细打量,两人足足对瞧了一个时辰之久,婆罗战主突然一言不发掉头而去。他光赤的双足在青石板铺的走道上,既不扬尘亦无声响,生像一阵清风般去得无影无踪。”
阮莹莹心中的疑问登时少了一个,那就是少林寺中比圆音大师还高明的慧海大师,由于自知比那天竺婆罗战主尚逊半筹,是以不能济身于宗师之列。
但尤其如此,使得才听了第三个足以名列武学宗师之人竟是“猿人”而引起的震骇更为强烈了。
她曾把那猿人称为“猿形恶魔”前此不久还把猿人的事告诉沈君玉,但在当时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诡秘奇访的猿人,居然够得上武学宗师的资格。
又既然这猿人武功高强到了这等地步,那么千里迢迢把她召回来,有什么用处?
她的武功固然很不错了,却只是对一般的武林人物来说而已。
说到智谋巧计,在那么厉害的人面前,如何施展得出来?
她想来想去,疑团越来越多,不禁轻叹一声,道:“爹,我想不通,看来没有什么道理…”
云阮台道:“你从为父的话中,听不出召你回来的道理,对不?这可不足为奇,因为二十五年前武林中一宗最惊人的公害,直至今日,除了在场的九个人之外,天下无人得知,等你听了为父叙述昔年这件公案之后,你就明白啦…”
他沉吟一下,又道:“在为父叙述往事之时,你自家不妨动动脑筋,瞧瞧应该扮演怎样的~个角色。”
院门外传来一响清脆的玉磐声,云阮台向女儿点点头,阮莹莹立刻奔出书房,到外面院子门口。
她迅即回转来,后面却跟着一人,原来是白发苍苍的哑婆婆。
云阮台起身相迎,道:“哑婆婆,这一路辛苦您啦肝’他定睛瞧着对方迅快开阀的嘴巴,然后点头说:“既然这太湖沈家也查不出竺东来以及章武帮诸凶的去向下落,我看您还是忍一忍,总有一天章武帮帮主银老狼会露出踪迹的。”
哑婆婆对答时唇语的动作,比起跟方行说话时迅快得多了。
她道:“老身多忍一些时日倒并无不可,怕只怕这一太湖之行,现了踪迹,反倒引起银老狼这一群凶邪之心,来这儿使用卑鄙下流的暗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