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嘴道:“不错,若林元生胜了戚家仁再有人登台,林元生也是一样吃亏,这是公道的。”
铁脚道人道:“林盟主差矣,我们既承塔中姑娘之托,就必须替她选个真才实学的如意郎君,林元生乘人精疲力竭而来,即使胜了,也是以巧胜的,并非实学取胜,我们岂非有负塔中姑娘重托之情么?”
五岳太岁林子野冷笑道:“谁重托过你,是你恬不知耻,要求代表铁拐老道,嘿嘿,这里根本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铁脚道人双目一瞪,喝道:“喂喂,你骂那一个?”
五岳太岁林子野,手抚长髯,不屑地笑道:“骂你,怎么?要打不成?”
广缘大师忙摇手道:“二位暂息雷霆之怒,论事处事,最忌意气用事,必须心平气和,彼此商议,始能有成。”
顿了顿,又道:“以老衲愚见,铁脚道人所言,并非无理,我们既承人之托,千里迢迢赶来,就得秉公行事,方有十全十美之人,方才不负塔中姑娘所托。”
三江神龙叶木标徐徐站起,道:“广缘大师说了半天的公道话,其实,全是铁脚道人的帮腔,一点也不公。”
广缘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之言那里不公?”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塔中姑娘既托我们替她摆擂台择选佳婿,就必须依照古立擂台规矩,胜者留,败者去,说不得取巧不取巧,再如林盟主所说,林元生即使胜了,在场数百人中,尚不知有多少人登台,难道我们能不许他们登台不成?”六阳道人道:“要知我们是为选真才,取巧胜者非真才,我们若选一个奸滑之徒给塔中姑娘,怎对得起她?”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依你说,这数百人中,就没有人登台的了?”
六阳道人道:“即使有,也是些取巧之辈,我们大可以阻他登台。”
“混帐!”
人群中一个身高体大,肤如古铜,一脸虬髯的大汉,道:“六阳老道,你骂谁是奸滑之辈?”
六阳道人白眉一欣,扭头瞪了那大汉一眼,道:“施主何人?”
那大汉道:“老子西门虎,你想怎样?”
两个中年道士,拨开众人,挤到西门虎身前,道:“施主,毫无教养,出口伤人,可是不想活了?”
西门虎一卷衣袖,喝道:“那来的野杂毛,老子就先打发你们再打擂台!”话落,抡掌就要向二道士劈去!
五岳太岁林子野忙喝道:“西门山主,不可造次。”
西门虎闻言,把欲出之势收回,冷笑道:“今天看我们的盟主之面,记下你们两人头颅,下次给老子碰着,就是你们归天之期!”
两道士冷笑道:“就凭你剪径那一手,也能…”
铁脚道人未待两道人把话说完,忙喝道:“玄松,玄鹤,快给我退开!”
两道士闻言,冷哼一声,退了开去。
六阳道人冷笑道:“叶施主,你瞧,这等毫无教养的凶恶之徒,也要打擂台,即使取巧胜了,又那能与塔中姑娘相匹配呢?”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听你的话意,好像要我们立即结束第一组比试,宣布戚家仁为魁首,是不是?”
六阳道人道:“戚家仁出身名门,品学兼优,难道还会沾辱塔中姑娘不成?”
三江神龙叶木标怒道:“你简直是私心作崇,亏你也算是七位擂台主持人之一,竟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怕人笑你昏-不成?”
六阳道人道:“说话须得检点检点,别出口伤人?”
三江神龙叶木标道:“我的话已经够客气了!”
六阳道人道:“要是不客气呢?”
三江神龙冷笑道:“要是不客气,就非得骂你私心,偏心,混帐到家!”
六阳道人冷笑道:“好,骂得好!骂得痛快!”
转对铁脚道人,广缘大师道:“贫道认为暂时按下第一组的比试,先进行第二组,二位认为如何?”
广缘大师道:“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好办法。”
六阳道人之此提议,并非为解决眼前的问题,而是为叶木标骂他混帐,欲与叶木标较量一番,以泄心中之恨。
三江神龙叶木标当然懂得他的意思,当下,哈哈大笑道:“先进行第二组又怎么样,叶某一生闯南荡北,怕过谁来?”
蓦地,一阵琴声自塔中传了出来,这阵琴声,与寻常完全不同,音韵中,充满了青春的生气,花在开,鸟在唱,洋溢着详和与喜悦,听来十分悦耳。
久未说话的太上真人,仰首看了看星斗,道:“时已届二更,塔中姑娘可能要出来与我们会晤了,但我们的任务却未完成,如何向她交代?”
他这话一出,台前群雄立即嗡动起来,慢慢退离,朝古塔移动。
斗酒神丐吴为非,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利害之所在,竟连身份名望都不要了。”
要知六阳道人、铁脚道人、广缘大师等之坚不闪林元生比试,并非为公与不公的问题,而纯为利害之争。
因为塔中姑娘长居毒塔之中,已有三四年了,谁都会想到,她非凡俗之流,而塔中尚有筑塔老僧遗物,说不定已练成一身罕世武功,如能得她为妻,无异得了筑塔老僧武功。
九大门派围攻林元生的父亲林义风,致被蒙面人暗算,又誓杀乾坤三侠而后甘,且已与林元生血战过几次,早已结下不解的梁子,若让林元生得去塔中姑娘,进而练成绝世武功,九大门派岂非自找绝路,因此,广缘大师等三人,宁愿不顾一派宗师,一派长老之身份和名望,无理取闹,硬阻林元生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