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一君和伍伯铭均已见过“追魂枪”的厉害歹毒,花自芳虽且战且退,却也不敢过于逼近,处处保持相当距离,只不让他逃走罢了。
此时,花自芳已退到距白扬飞十五六丈之遥,陡然步子一站,冷笑道:“二位认错了人!”
神州一君道:“此话怎讲?”
花自芳道:“我们虽非一条路子的朋友,却是同一敌人。”
五棱神镖伍伯铭和神州一君同时“哼”了一声,没有追问。
花自芳接道:“他昨天就来过,我三师叔与他对了一掌,我也与他打了三招,后来,以这‘追魂枪’才把他打败,但我也被他的掌劲震得吐了一口鲜血.”
指了指林元生,又道:“你们看,他左膀的伤痕,就是弹伤,却不知怎的,他竟没有一点中毒的征象。”
五棱神镖伍伯铭道:“你这话可当真?”
花自芳道:“真不真将来自会知道。”
神州一君半信半疑地道:“你们不是师兄弟么?”
花自芳道:“不错,却因他背师逆道,残害同门,我师父令我除他。”
他冷笑了笑,又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你们即便能胜我,却难胜他,利、害两条路,你们尽管选择。”
神州一君和五棱神镖闻言,都频频点头。
这两人,都是遍走大江南北的老江湖,虽不肯全信花自芳之言,但花自芳所说的利害,他们却早已看清,而还看出花自芳是个阴险奸猾,贪生怕死,见势去义之徒。
两人都认为,花自芳和白扬飞,均只不过是个普通高手,不管是敌是友,均不足为惧,随时都可将之击毙,如为两个微不足惧的人而耽误除林元生的机会,可大划不来的事。
于是,二人互一打眼色,使各自撤退,并同时向林元生扑来。林元生独斗华山长老六阳道人、终南长老、铁脚道人,少林高手明镜和尚,已打出百招之外了。
林元生虽是武林后起佼佼者,但三位对手岂是狼得虚名之辈,百招一过,即感力不从心,招架困难。
就在此时,对方又增加两个生力军,掌风“呼呼”指劲“嗖嗖”自他前后左右袭来,不到一盏茶工夫,便有些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鬼斧手白扬飞虽把林元生当花自芳,错恨林元生阴险毒辣,暗害同门,欺上骗婚,但,究竟是他的师侄,而林元生此刻所遭致的危险,是为替他解围。
他因一再因错自负,刺激过深,脑筋有了毛病,致变得昏-不明,但他本性忠直而重义气,看见林元生险象环生,岂忍心袖手旁观?
当下,大喝一声,即欲飞身赴援——
但此时,花自芳刚好来到他身旁,一把将他拉住,急道:
“三叔,不可妄动!”
白扬飞道:“为什么?他究竟是自己人呀!”
花自芳冷笑道:“他虽是自己人,却比这些外人更可怕,三叔,你难道不知他去而复返的意思么?”
白扬飞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却是想它不出。”
花自芳道:
“很简单,他把我推下深谷,违背师命不去龙头峰,却来这里骗婚,犯下欺师蒙上,残害同门之大罪,若不将我们宰掉而灭口,以后为伯父知道,他还能活么?”
鬼斧手白扬飞听了这话,方恍然大悟道:“对,他定是回来杀我们的。”
花自芳道:“当然,为免伯父杀他,就非杀我们不可。”
白扬飞沉思了片刻,道:
“可是,他为什么又与别人打将起来哩?”
花自芳顿脚急道:“唉!三叔你难道没有看见,他本是来杀你的,却为这些人截住,这道理虽然很曲折,却明显,他是乾坤三侠之徒,这些人杀了我父亲,误会他是来帮我们的,因而把他截住,又因截他的人打他不过而遇险,围攻你的人才弃你而去救他的同伴,解你的围,只是适逢巧合罢了…”
“再说他的武功在我们之上,若不联手将他除掉,他们此行,将要走入地狱里去了。”
白扬飞又想了片刻,道;“这些人把他杀后,再又来对付我们,我们也难免一死了。”
总算他还分辩出事情的利害,然而,却敌不过花自芳舌绽莲花之能。
只听花自芳又道:“这还不好办么?我们回洞府去,扳动机关,将洞门封闭,看他们怎奈我们如何。”
顿了一顿,加重话气地道:“三叔,你应知道,能把我们杀掉的,并非这些自命不凡正派之人,而是他花自芳(指林元生)。”
白扬飞道:
“只是…”
花自芳抢着说道:
“你老别犹豫不决。一句话说完,他们双方都是要我们命的敌人,我们现在就往洞府去,由他们拚去,反正谁死谁活,都与我们有利,当然,如花自芳(指林元生)被击毙,对我们就更有利了。”
白扬一飞虽觉得花自芳言之有理,但心中却有种茫然的感觉。
花自芳察此情形,恐鬼斧手白扬飞中途变卦,即佯装焦急,事实上他心中也急如火焚,拉着白扬飞往洞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