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制裁他？四海郎比他坏一万倍。”她愤愤地说。

恨在这里，在京都。

她在设法争取杨，这个忽视她的大男人实在可恶。

她对这位老人不算陌生，但也完全陌生。

“老夫不算太老，闲得无聊，不时在外走走松松骨，看看天下众生相以免老怀寂寞。”

“我知，所以你追蹑四海郎。”

“老前辈准备规劝他？”

小径有声息传，她的反应极为捷，左手的护内，一枚无影神针，掌中完成待发状态，警觉地扭回顾。

而，却远在京都，她摸不到，甚至觉不到，印象没有边的恨烈。

她偷袭四海郎的爪牙，也防备被人偷袭，对任何征候也不敢掉以轻心，任何时候皆保持极端警觉，随时皆准备行致命的反击，反应极为。

“年轻最忌酒财气，陷太，一定会沦。我看他不像个坏胚，一旦沦，天知日后会引起多大的江湖风暴？”

问题是，恨就在这里，就在前。

“老前辈为何跟踪我？”她大诧异，敌意消失了，扳鞍下，将针纳的袋。

“第一次在南京，三跟两跟就跟丢了。幸好没老糊涂，在浦渡查他往北走，在广平府才追上他。现在，又把他追丢了。”

人的惰是：攫取边容易到手的东西。

四海郎那时夜袭她家，这位老人神不知鬼不觉也在她家中现，为杨以毒外反击、毙了毒针李三姑而喝彩。事后这老人如何消失的，在场的人毫无所觉。

她在四海郎中，本就没有份量。

“四海郎声誉并不差，学坏是最近三两年的事。权势达到某一颠峰，便会争更大的权势，愈来愈好名好，这人多如恒河沙粒。这人的武功不可测，天下间能和他公平决斗而获胜的人，屈指可数，老夫还真奈何不了他。”

也许，是心理了问题：得不到的，就拚命去争取。

四海郎这位自大的大英雄，就对她展开暴烈的行动。

老人倚老卖老，气却不服老：“在南京偶然发现这小在秦淮教坊区充大爷，在船画舫与地蛇大打手，大闹赌坊一掷千金，勇悍如虎轰动秦淮风月场。老夫一时好奇，想摸清他是何方神圣。”

“老前辈了解他多少？比方说，他的家世，…

小径旁的挡风行树下，踱一个背了包裹，须发如银的老人，红光满面，神奕奕老当益壮，手中的黄竹杖，是江南制品。

“这与老前辈无关呀！他年轻…”

向东走，去向显然是山东，也许半途向北折，从山东转赴京都。

“老夫以为跟着你，便可等到叫杨的小。”老人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显然我这老脑袋瓜不中用了，料错啦！原来你们各方人，你追我赶闹得很，杨小却不在其中，老夫又栽了。”

她没有杀掉四海郎的能耐，追踪等候机会，需要多少时难以预断，她能继续不断长期追蹑吗？

当然她的偷袭暗算，所造成的伤害极威胁，所以四海郎虽然没把她放在下，而在其他爪牙的心目中，却有严重的威胁。

四海郎所加予她的侮辱刻骨铭心，她难以忘怀。

选择呢？抑或选恨？

“又栽了？”她笑问。

“那…”

她脸一变，凤目中冷电乍现：“希望不是对他不利。老前辈，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杨兄就整得他灰上脸。”她得意地说。

“杨，你在何方？”她凄然低呼，凤目中有泪。

她也是跟踪杨的，已经栽过一次了。

她认为杨必定前往京都，怎么知杨反而回重返顺德南下？

如果对方放弃前往京都的打算，她该怎办？

她向北望，向来路远眺，除了田野、行树、飞鸟…其它一无所见，空旷苍茫。

她是暗中追逐杨前往京都的。顺便追蹑四海郎。

向东或向西，她委决不下。

可是，第一天就把杨追丢了。

她对杨所知有限，只看到表面的假象。

“这…他许想收他门人，所以要冷旁观一段时日。必要时，老夫会…”

要否继续追蹑这个坏男人四海郎，她心中难决。追踪那个好男人，她必须向西重回大官北上京都。

“老前辈为何要跟踪他？”

杨也不想一步了解她，使她对自己的貌和才华产生怀疑，像她这才貌双绝的人，杨怎么会对她毫无表示？何况是她主动向杨亲近的。

“所以老夫到甚是奇怪呀！那天晚上老夫现，用意是伺机支援地的。”老人直摇：“他在秦淮风月区，凭的只是一蛮力与拚敢拚的亡命气势占上风，怎么可能谈笑自若、把这位气傲天苍、功臻化境的未来江湖霸主，整得灰土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