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而合。不知是对方获知他的心意呢,抑或是巧合?
这他就无从得悉了,反正情势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势在必行,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多作思考判断了。
三更初,州衙除了签押房还在忙碌之外,其他地方的人皆各返居所,准备安歇了。
仲秋时节,天黑后不久,北面从漠北吹来的冷气流,驱走了炎热,晚间要加衣了,人们可以早早安歇,不必再受热狼的煎熬。
有些山区中,已经可以看到浓霜,冬天的脚步不远了,正是夜行人活动最方便的季节。
三个黑影进入州衙,无声无息有如蝙蝠宵飞。
胡知州不曾携眷上任,所以不住官邸而住在州衙的公馆内。据说,他是某一个县的前明知县,投降之后获得晋升,当然是因功而晋升的,升了一级,派放到沁州做了知州大人,从七品升至六品,前途无量,就任不久,所以家眷不曾带来。
最近的一连串事故,把这位胡大人搞得晕头转向,军方的压迫让他喘不过气来,主子所交办的事无法完满交代,他的肝火旺定必然的。
连夜还在办公,他确实是个忠于职守的好官。
公馆的公厅灯火通明。
州判官姓江,两位巡检:梁巡检和庞巡检。三个人一脸委屈像,让知州大人一个人独自冒火。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知州大人拍案火爆地叫:“怎么尽扯上太原来的人?他们在潞州府要调查的血案,已经忙不过来,正需要这里的线索,怎么可能做这种未扶干就铲根的笨事?”
“大人,卑职所获的线索,在在皆指向太原府来的人。”江判官哭丧看脸说:“他们操之过急,用这种笨手段,意图逼张家的人出面,事急出下策,事属平常。除此之外,不可能有人做出这种笨事来。”
“难道不可能是他的盗伙,阻止他出来投案的绝户计吗?”知州大人相当冷静了,不再冒火。
“这个…证据显示,他并没有同谋盗伙…”
“胡说!连太原来的人,都知道他有同谋,有盗伙,你们却蒙在鼓裹。还有,告密的人与纵火的人一定有关。”
“这…”“去上设法把与张家所有沾亲带故的人,给我全捉来好好盘问,到底…”
正在大声提示的知州大人,突然张口结舌楞住了。
梁巡检扭头循知州的目光看去,也吃惊地虎跳而起,手已快速地落在腰刀上。
“什么人?”梁巡检沉喝。
是三个仅露出双目,穿了灰黑色夜行衣的人,鬼魅似的出现在听中,不知是何时来到的庞巡检是沁洲的老公人,办案的经验丰富,手面也广,消息灵通。
“大人快退入内室。”庞巡检拔刀挡在知州身前戒备:“是十二星相,小心…”
三个夜行人已扑上了,三把刀同时出鞘。
梁巡检自然小心,反应也快,单刀破风,刀光连闪,接住了第一个冲来的夜行人。铮铮雨声刀鸣,硬封住夜行人凌厉的两刀,立还颜色,反击了三刀,刀上具见功力,锐不可当,把那位冲上的夜行人逼回原位。
庞巡检发出警哨,拖了知州急撤。
“纳命!”第二位夜行人到了,刀光似奔电。
庞巡检也不错,把知州向内厅口一推,大喝一声,猛虎回头接招,刀光狂泻,铮铮两声震鸣,总算封住了两刀,感到虎口一痛,膀子发麻,刀抬不起来了。
第三名夜行人飞跃而进,猛扑向内狂奔的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