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漂木,昏迷了居然不放手,所以我们把你拖起来。
呵呵!你真的没死吧?”
“我…我不是在说话吗?”
“对,能说话就证明没有死,你糊涂了。”看刀的花子接口,是向同伴说的,又转向他:“你像一头泡死了大半天的猫,真惨。老天爷!你怎么啦?瞧你那一身伤,他娘的工好像受了零刀碎刮刑,你犯了什么罪啦?”
“多管闲事罪。”他说,吃力地挣扎坐起。
真是遍体青肿,体无完肤,头青面肿不成人形,痛得他龇牙咧嘴,全身好像快要崩溃了。
“哗!这可极为严重哪!”烤着鸡的花子怪腔怪调地说:“管闲事就是破人买卖。江湖朋友说:破人买卖,有如杀人父母,你看严重不严重?还好还保住命在,算你祖宗有德。”
“我看你像个鬼,能吃吗?能吃就死不了。”拿刀的花子将刀替他归鞘,放在他身旁:
“不管怎么说,咱们软了你,总不能让你饿死。先喝口酒,活活血。”
“谢谢。”他接过酒葫芦,拔开塞喝了两口酒:“什么时候了?”
“四更过啦!”烤鸡的花子将鸡离火:“三更天伦得一只鸡,辛苦了一夜,只弄到一只鸡,真他娘的辛苦。天杀的,真该改行做强盗了。
这年头,做强盗没人管,做贼偷鸡随时得准备被人把骨头拆散掉,真冤。来,小兄弟,撕一块,见者有份。”
“你们先用,我得先服药。”百宝囊仍在,湿淋淋地,幸好里面的药瓶药盒不进水。
有药,有酒,他一点也不欺心伤势,更严重的伤他也经历过。
有-年,他十四岁,彷佛是昨天发生的事。他不慎摔落在崖下的半乾河床里,整整一天爬不起来。
“两位老哥贵姓大名?”他服了药问。
“张三李四,就是这么一同事。”正在吃鸡的花子说:“家破人亡,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行乞、偷窃、讹诈…只要龙活下去,什么都干,谁还提名道姓?免得替亲戚朋友丢人。”
“如果足张三,咱们是同宗,我吃定你们了。”他撕了一支鸡翅,好香:“我叫张大,六亲俱无,不大也大,我也怕提名道姓。”
“来,为不敢提名道姓的人乾一口。”另一花子递过酒葫芦:“张大,你一定比我们强,至少你这把刀,挥起来甚有分量。”
喝了不少酒,他在草地上睡看了。
他想起来了,救他的人是尹香君。
那用木石掷击的人,一定是姑娘的随从。
她,目下怎样了?
追它的人,没错,是五行堡主指断魂冯威,这无耻的恶贼,汉奸。
朦胧中,他睡看了。
有不少人沿河找体。河两岸的居民,接到官府的通知,发现浮必须立即报官,不得私自掩埋。
那年头,无名体经常可以发现,百姓们不愿惹麻烦,大都悄悄掩埋了事。
一天,两天。
没发现浮,没发现可疑的人。
长治老店中,五行堡的人准备动身,并非动身北上返摩天岭五行堡,而是南下遨游江湖。
守备府中,这天傍晚,有几位满官校尉,设宴替伊尔根觉罗阿林一群游骑兵送行,他们要返回太原原来的驻地。
对外,他们已经不是太原来的游骑兵,而是调防北上的普通官军。
一个黑影像幽灵,深入戒备森严的守备府。
军人是豪勇的,能吃能喝,吃喝同样豪勇,酒酣耳热,整座厅喧闹声震耳。
黑影潜伏在堂奥里,不久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