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准备的府第,认为日后富贵未可限量,新朝仍可大展鸿图,她怎肯从此随妹妹亡命?”
“老伯,那你要救的人,是否肯随你离开呢?”他忍不住发问。
“会的。”
“老伯能这么肯定?”
“我十分了解这个人。”
“但愿如此。”他仍然抱有怀疑态度。
老实说,他对这些颜事敌的朱家皇朝子孙,不仅是厌恶,而且近乎憎恨。
满人大学南下期间,各地的龙子龙孙们,真正抱着与江山共存亡决心起而奋战的人,真数不出几个,投降的却多。
两人立即准备动身,争取待效。
张家全丢掉箭袋,没有弓要箭何用?
他佩的狭锋猎刀品质不差,背厚沿薄,发出晶亮的光华,可知平时磨得狠勤。靴统内,还暗藏了一把尺二长的匕首。
护腰有飞刀插带,共有十二把使用不太容易的回风柳叶刀,是他用来射击猛兽双目的利器。
猛兽的皮最有价值,击瞎双月一定可以获得完整的兽皮,非万不得已,他不用刀格斗猛兽,击双目再赤手空拳相搏。从没失手过。
两人向北走,穿林入伏悄然潜行。
“既然戒严了,可知护送人员已经知道有警。”鬼谷老人一面走一面分析:“如果在这一带动手,九死一生。喂,你小子坚持不在这段路上动手是对的。”
“我猜,来这里计划劫夺的人中,一定有官方的奸细混入。”他说+.“所以老伯的意图,千万不要露丝毫口风。”
“对,小子,藉口呢?”
“现成的。”
“怎么现成?”
“冯堡主。”
“报一针一击之仇?呵呵!好小子,真想不到,你还会用心机呢。”
“不用心玑,早就死掉啦,老伯。”
“对,生逢乱世,真该用心机。唔!你看,那是谁?”鬼谷老人立即闪在一株大树下。
前面百十步,矮林中有四个青衣人排枝而行。
“我不认识任何人。”他伏在另一株大树下:“连五行堡主也闻名而从未谋面,相见不相识。”
“那是霍山的盗魁四狼,年初披官兵剿没,这四个家伙逃掉了,恶性不改,定然是意图抢劫王库宝藏而来。”鬼谷老人感慨地叹息:“说来惭愧,也是咱们汉人的耻辱。两百多年来,边阙年年有警,与蒙古人在边疆作生死斗,天天鱿心蒙人南下牧马。而现在,满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把蒙人征服了。
边墙边关已成了废物,今后太原以北可能永远不会有烽烟兵祸了。你说,咱们汉人真的这么差劲无用吗?”
“这不叫差劲无用,叫老大,叫物腐。”他信口说:“然后衍生了自私、贪鄙、懒惰、怯懦,然后…”
“不要再然后了。”鬼谷老人苦笑:“猓后是头顶留辫(元人发式),然后是后脑留猪尾巴,然后…就然后个没完没了啦,怎样?”
“怎么怎样?”
“动手驱逐呀!”
“等一等。”他沉着地说。
“等什么?”
“等那两个人亲身。”他用大姆指向左后方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