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得出,从你意图将我诱离的方向估计,必定就在附近,是吗?”
红花煞开始抽搐,猛烈地喘息,神智渐失。
“好吧!我是很慈悲的,补你一掌,你可以少受痛苦的折磨…哎呀!是谁…”
“是我,夏南辉。”身后的人冷冷地说:“你阁下一定是五毒殃神靳一元,七殃之首。
把五毒掌的解药给我,我放你一马。”
五毒殃神的脑袋瓜,被夏南辉的巨手兜头扣住,五指如鹰爪扣得牢牢地,随时都可能把
脑骨抓裂扣碎。
“我给我给…”五毒殃神心胆俱寒,慌乱地从腰囊中掏出一只小大肚子瓷瓶伸至肩
后:“一…一颗灵丸就…就够了。请…请不要用劲…”
“谢谢。”夏南辉取过瓷瓶:“现在,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替我传口信给马夫子,
叫他不要在外面乱跑,他明我暗。我要摘他的脑袋,是很容易的。走!”
五毒殃神撒腿狂奔,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消失了,逃到九指城隍藏匿的农舍附近,才
敢停下来喘息,这才发觉自己脑袋四周肿起五个大疱。疱上的头发都脱落了,此后,疱虽然
经医治后消了肿,但从此不生头发,五个指头大的光疤难看已极。
红花煞从昏天黑地中神智渐清,张开了无神的双目,视线一清,看到了夏南辉的面孔,
隔得那么近。看得十分真切。
“哦!南辉,我们在泉下重聚的机会恐怕不多呢!我好高兴。”
“你不要死死地盯着我的脸不放,怎么不看看别的地方?”夏南辉盯着她微笑:“我抱
着你在密林中行走,不久你就可以看到阳光了。”
“什么?阳光?”她的目光终于离开夏南辉的面孔:“阴间也有阳光…哎呀!我…
我我…”
“你没死,我也没死。这里不是阴间而是阳世,是陈音山的东麓树林。我正抱着你去找
地方歇息调养,一两天你就会完全复元了。”
一道从枝叶空隙洒浇下来的阳光,掠过她的眼情,她本能地眨眼躲避那刺目的光华、终
于完全清醒了。
“哎呀!真是阳世。南辉!南辉…”兴高过度,叫声中她又昏厥了。
“她已经不是一个坚强的女杀手了。”夏南辉注视着怀中似乎毫无生气的红花煞喃喃自
语:“她是一个好女孩。”
夏南辉在山脚找到一座看山人所遗下的小茅屋,架木为巢式的小屋可以防潮,距地面约
有两尺,铺上干草可以挤得了三五个人。将姑娘安顿妥当,他放心地到下面村落中走了趟。
姑娘元气大伤,正该好好睡一觉,这种兴奋后的昏厥并不损伤元气。
第二天,他俩又换了地方藏身。
府城闹翻了天,盐政总理患了重病的消息满天飞,走狗保镖满城走,一个个仓卒焦灼狼
狈万分,动员了城内城外的地方人士,穷搜夏南辉的踪迹,闹了个满城风雨。
闹了三天,走狗们一个个精疲力尽,怨声载道,惊恐的气氛笼罩了丽寄园和镜花园,保
镖们像足了丧家之犬。
这天一早,治安人员布满城内外,知府大人亲自带了属员,恭送盐政总理离城赴杭州就
医。西门外十里接官亭排了丁勇衙役,先听到鸣锣开道声,然后大队人轿缓缓而来,尾随的
是百余担箱笼行李。
第五乘大轿金碧辉煌。这乘大轿名叫云龙,曾经抬经大半壁江山,可说天下闻名。轿
前,八名保镖开道,桥中,八名心腹扶轿;轿后,八名棉衣男女随从随驾。抬轿的是十二名
美女,年纪约在十八至二十岁之间。梳宫髻,珠翠满头,巧施铅华,窄袖子花衫外加珠线流
苏小坎肩,碧罗长裙下镂花小蛮靴时隐时现,一个个美如天仙,抬轿时袅娜娜,臀波乳狼律
动美妙,让那些看热闹的市民,看得啧啧称羡,也大骂“妖孽!”
不算知府、知县的官轿,狗官本身的大小轿超过五十乘。三位如夫人,就拥有九乘轻轿
之多。有些轿内没坐人,轿内有狗官的冠带、袍服、珍宝的赃物…
闲人不许接近,乡民皆远远地站在北面的树林前看热闹。队伍并未停止,开道的人员继
续前行。本地官吏先一步到达,知府大人率领大小官吏与当地仕绅,在亭前列队,十余名捧
着漆金托盘的人,侯命斟饯别酒奉上。
无常一剑领着四名狗官的心腹随从,在云龙轿到达前到了亭前,向送行的众官吏朗声
说:“总理大人已在轿中入睡,不宜打扰,请诸位大人不必按常例饯行了。”
一名捧托盘在知府大人身侧伺候的大汉,突然高声叫:“有人向马夫子敬奉程仪,不知
马夫子肯不肯收?”
“你过来。”马夫子向那人招手。
那人端了托盘上前,盘中有酒壶酒杯,壶旁搁了一封书信。
“请马夫子笑纳。”那人说,将盘送上。
马夫子狠狠地盯了那人一眼,取过书信。书信未封口,抽出里面的八行,上面写着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