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针擦右肩而
过,险之又险。
“你很不错,深得暗器三昧。”他神色保持轻松:“有些暗器名家十分自负,自命不
凡,指名攻穴或专射致命要害,认为这是了不起的绝技。可是,这种人失手的时候也多,甚
至因此而送了自己的老命。你与我真是臭味相投,棋逢对手半斤八两。暗器发出,只要能击
中,不管是不是要害,中了就成功了一半。只要能贯入人体,贯人何处并不重要。所以这些
年来。你我都活得好好地。但今天,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从江湖除名。”
针魔开始移位了,因吴玄的移位而不得不移动采取有利位置应付逆势。
“你最好把剑丢掉,身法定可灵活些。”吴玄徐徐移动发话:“妄想用剑拍击暗器的
人,定是天下间最可笑最可怜自作聪明的蠢牛笨瓜,这道理你应该懂。我给你收剑的机会,
保证不会乘机给你一刀。”
针魔引诱吴玄拼剑的计谋落空,只好乖乖地收剑入鞘,她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掌
心沁出汗水,这是不吉之兆。证明她心中已有激动,手有汗,一定会影响发射飞针的力道与
技巧。
当然她志不在与吴玄拼剑,只想借交手而造成发射飞针的机会。吴玄绰号称邪剑,与天
下间名门大派的正宗剑术有异,还没听说过有击败邪剑的名人高士,与这种人拼剑,简直在
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不要逼我。”针魔收剑入鞘,干脆将剑解下丢掉,已经没有用剑的任何机会了:“放
过我,从今以后,决不会有人暗杀你,除非你自己结下的死仇大敌不放过你。”
“是你在逼我。”吴玄说:“易地而处,你会不会追根究底?咱们都是玩命的人,不弄
清楚怎能安心?天天担心有人暗杀,不发疯才是怪事。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呔!”针魔沉叱,双手连挥,用的是满天花雨手法,针雨控制了两丈余正面空间,势
如狂风暴雨。
人影冉冉而退,在针雨到达之前飘退,沉重的人体,却轻如落花飞絮,退势似乎并不
快,但其实比针的速度要快些。
飘出三丈外,针雨也纷纷势尽劲消坠地,虽则仍有些向前飞行,但已经无法伤人了。双
方的距离已拉远至五丈以上。
针魔转身撒腿便跑,以全速向水边飞跃。
“哈哈哈哈…”狂笑声震耳,逐渐到了身后。
“你死吧!”针魔突然转身怒叱,第二批针雨再发,数量比第一次更多,劲道更惊人。
可是,当双手的飞针破空飞出时,她心中一跳,脸色骤变,知道完了,心向下一沉,浑
身发僵。
已追至身后三丈余的吴玄,猛地向前一仆。就在身躯贴地的刹那间,电虹已经以令人肉
眼难辨的奇速,到达针魔的胸口了。双方行动皆预有准备,似乎配合得天衣无缝。
已无法闪避,仅本能地勉强扭动身躯,幻刀长驱直入,贯入右胸下方,浑身一震,
如中电殛。
针雨从吴玄的背部上空呼啸而过,全部落空,有几枚几乎贴枕骨而过,危机间不容发。
他是在对方飞针出手后再向前仆倒发刀的、幻刀竟比飞针,决了一刹那,计算之精,妙到毫
巅,发后先至,难怪针魔连闪避的机会也未能抓住,仅来得及扭动身躲过胸心要害被刀贯入
的凶险,生死间不容发。
他一跃而起,大踏步上前。
针魔双手捧胸,转身踉跄奔向江边。
他徐徐跟进,大声说。“你想死在水里,办不到。”
针魔脚下大乱,但仍向前奔,快到达水边了。
“事关在下的生死,在下不能怜悯你。”吴玄的语音逐渐沉重了。
针魔痛得浑身颤抖,脚下渐慢摇摇晃晃。
“在下如果找不出你们的主事人,你们的主事人将不断派人暗杀在下,在任何地方都得
防备有人偷袭暗算,喝口水也有可能中毒死亡。因此,在下不会甘休。”
针魔快到达水边了,跌倒又重新挣扎着爬起。
“敢于暗杀在下,而又能派出大量手下,设下周密的陷阱,这人定是了不起的枭雄。在
下与他之间,只许一个人活着,死而后己。”吴玄的语音坚定有力,震耳欲聋,充满自信:
“擒贼擒王,不擒杀主脑,在下睡不安枕。”
针魔终于距水际仅一丈左右了,猛地向前一仆。吴玄急步上前,一把抓住针魔的右臂猛
地一拖一带。针魔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扔倒在滩岸上,身躯一阵抽搐,仰面朝天手脚渐
松。
“在下不能对你仁慈。”他站得笔直:“告诉我你的根底,我才会救你。”
针魔忍住痛,张开失神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他。
“我不能告…告诉你。”针魔终于说话了:“我…我痛得受…受不了,补…补
我一剑,我…我不怨…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