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沉叱迸发,令人陡然一惊,剑虹人影闪电似的接触,打破了僵持的局面。_
石破天惊。生死须臾。
没听到兵刃接触声,只看到龚会主那光华眩目的剑虹突然排空迸发,压力万钧锐不可
当,向吴玄狂野地射去,有如万道金蛇突然汇合。而吴玄的剑却从一点点隙中锲人、迸爆、
闪掠、逸出,身剑合一侧射丈外,身形着地狂风似的转过身,但站立不牢,屈右膝挫跪在草
中,然后慢慢挺身站起,呼吸像是停止了,脸上有疲倦的神情。
双方移位,相距仍在两丈外。
龚会主也飘出丈外,用千斤坠稳下身形,缓慢地、艰难地转过身来。右肋下,翠蓝色的
袍腋裂了一条大缝,腰带半断,鲜血染衣,血迹在逐渐扩大。脸色相当可怕,血色迅速消
退,牙关咬得紧紧地,颊肉一阵抽搐。
“卟!”剑突然失手坠地,右手剧烈地发抖。
“龚某二十岁出道。先后横行天下四十年。”龚会主用似乎来自天外的声音说:“今
天,竟然一招失手,我…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胁下的鲜血,地下的宝剑,却是真真实实的。
“告诉我,事主是谁?”吴玄沉声问。
“吠!”龚会主沉叱,左手疾扬,电虹飞射。
吴玄扭身倒地、急滚两匝一跃而起。
三支小飞叉与两枚星形镖,成扇形掠吴玄的背部上空而过,生死间不容发,在丈五六正
面活动的人,决难逃过五枚暗器的袭击。暗器远及七八丈外力道方消。可怕极了。
但吴玄躲过了致命的袭击,他用上了高手不屑用的伏地斜滚术脱出危境。
龚会主左手一探腰带下方的暗袋,有物入手。
吴玄将剑丢出三丈外,移位绕走。他的掌心内隐,旁人无法看到他手中有些什么玩意。
龚会主也徐徐移位,不理会右肋的伤势。
两个暗器绝顶高手,即将有一位在世间消失,也许两个同归于尽。
绕了大半圈,吴玄首先发难,双手齐扬,身形随之向左倒。
马步本来是拉开的,要倒下轻而易举。
可是,他的身形并未仆倒,仅晃了那么一下而已,身形重现已回复原状。
他双手齐扬,但仅打出左手的一把幻刀。
龚会主是稍晚一刹那发射暗器的,三把柳叶刀全射入吴玄左方的草丛中。如果吴玄真的
仆倒躲避,这时该已被射死在地上了。
暗器太快,肉眼即使看到也无法躲避,所以只能凭经验和正确的判断发射与回避。可以
说,暗器出手,便已决定了生死存亡。犯了错误的人、就是要踏入坟墓。
龚会主发射柳叶刀,由于用的是左手,依惯性必定向右移位,但却一反惯性,是向左移
位的,岂知却落入吴玄的算计中,恰好迎住了幻刀,想躲己来不及了。
“嗯…”龚会主又叫了一声,身形一晃一震,幻刀贯入左腹侧,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电芒一闪,第二把幻刀排空而至,捷逾电闪。
“哎…”龚会主又叫了一声,又退了两步。幻刀已贯入左肩井,锲入锁骨缝中。
“告诉我,谁是事主!”吴玄沉叱。
“我…我不会告诉你,这是道…道义…”龚地主嘎声顽强地叫,一步步向吴玄接
近。
吴玄左手一拂,第三把幻刀一闪即逝,没入龚会主的右肩井。
龚会主如受雷殛,仰面欲倒,但勉强稳住了,狞恶地重新向前迈步。
“我只好杀你、”吴玄咬牙说。
龚会主已接近至丈内,本已麻木的右手猛地挥出,一声呻吟,向前一栽。
吴玄左手一伸,接住了射来的一枚五寸扁针,本想顺手回敬,却将扁针向侧方一抛,向
仆伏在草中挣扎的龚会主走去。
他有权杀死龚会主,站在龚会主身侧,右手徐拾,小小的幻刀尖露出指尖前。
“住手!”远处任公证的赵忠急叫。
伏魔剑客游捕头一闪而至,伸手虚拦沉声说:“赵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赵忠凛然说:“我不会阻止吴玄取龚会主的性命,只想与吴玄谈谈。”
“那你要谈什么?”
“我希望与吴玄谈条件。在下不是会中的人。”
“让他过来谈。”吴玄扬声叫:“游捕头,兄弟应付得了。”
赵忠急步走近,叹口气说:“去找近日与你结仇的人,你的身价是六千纹银。”
吴玄恍然大悟,也叹口气说:“能出得起六千两纹银的人,没有几个。”
“够了吗?”赵忠问。
“谢谢、在下要取回飞刀。”
“信得过我。我来。”
“在下信得过你。”吴玄说,退在一旁。
赵忠解下百宝囊先取出应用的药物,翻过已陷入昏迷的龚会主身躯,双手齐动,先止血
灌送丹丸药散,再逐一取出三把幻刀,撕衣袂熟练地裹伤。
“原物奉还。”赵忠站起将幻刀递过:“你不怕在下乘机袭击?”
“你很小心。”吴玄泰然接过幻刀说:“因为在下手中的幻刀,任何时候皆可射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