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在下是做买卖的…”
“哦!做买卖的人?同行嘛!失效失敬。呵呵!你老兄做哪一种买卖呀?”
“吴东主,你不是要采购绸纱吗?”
“对,在下…”
“有批货,上等的,急于脱手,比鸿泰的行情便宜四成,安排得妥妥当当,保证没有风
险。”
“哦!我明白了。”他用行家的口吻说:“你在开玩笑。要买黑货,我可以去找癞龙赵
十一,至少也便宜五成。你老兄这样冒冒失失兜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这一行我是第一
把手,你老兄大概是初出道的嫩货,小心癞龙打断你的腿,你在挖他的墙脚,偷他的饭碗,
你知道吗?算了吧!老兄。”
那家伙一听苗头一对,老鼠般溜走了。
进入食厅,灯火辉煌人声嘈杂,闹酒的声狼震耳欲聋,食客几乎满座,一连三间的大食
厅,近四十付座头,食客之多可想而知,乌烟瘴气自在其中。
总之,在这里喝酒的人,决不是有身份的大汉。他在边间的一副座头落坐,吩咐店伙送
来几味小菜三壶酒,自斟自酌留心食厅的动静。这里,可看清全食厅的每一角落,可监视店
门出入的景况。
凭他的江湖经验,他看不出任何异状。即使有跟踪的人,这时已不可能找得到食厅监视
他。
刚喝了一杯酒,那位獐头鼠目汉子又出现了,而且多了一个人,一个用青巾包头,粗眉
暴眼满身邪气的四十左右大汉。
“这些家伙在打我的主意。”他心中暗笑:“癞龙赵十一亲自出马了。”
两个家伙果然排开阻挡在走道中的醉客,邪笑着向他的食桌走来。
“呵呵!”他先发制人打招呼:“赵十一,你不该派一个生手来装神弄鬼。看样子,你
阁下真有货。坐下啦!叫店伙加两付杯筷,我请客。”
“哈哈!该兄弟请客,兄弟是地主。”癞龙赵十一拖出凳子坐下,用手示意同伴也落
坐,满脸奸笑:“吴东主,你是第一次在敝地露脸,兄弟不得不防着点。说实话,东主对兄
弟的货有兴趣吗?”
他召来店伙,加酒菜杯筷。
“如果来源不带腥,在下当然有兴趣。不然,你另找别人商量。”他率直地说:“带了
腥,在下担不起风险。贵地的捕头镇八方林五爷灵得很,手段够辣。你是地头龙,知道风色
可以趋吉避凶,在下可就成了代罪羔羊啦!”
“你放一千万个心,在下的货从不带腥,不然就不可能混到今天的局面。”癞龙不客气
自己斟酒:“镇八方这些日子不好过,几件无头命案已了弄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管这种
小事?”
“你癞龙的口碑是不错的。”他举杯奉承:“有你这些话,在下就放心了。这样好,等
看过货,咱们再谈其他细节,怎样?”
“一句话,依你。”
“好,一言为定,其他的事,你去安排,如何?”
“好,一言为定,这就说定了,吴东主明天晚上有没有空?”癞龙欣然问。
“有。”
“掌灯时分,咱们在金马门孝烈桥头见面。”
“好。现在,我敬你,为明晚的交易于杯。”
三人举杯。那位獐头鼠目的仁兄,始终一言不发,癞龙也不为双方引见,似乎把他看成
跟班仆人。
但吴玄留了心,他发觉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内涵比外表丰富得多,那双鹰爪似的手指与
常人不同。
“这是一个危险人物。”他心中暗忖。
正事谈妥,双方皆按规矩隐起话题,也依惯例不探问对方的底细,避免套口风。酒至半
酣,三个男人不久就谈上了女人。这方面癞龙材料丰富,地头龙当然清楚本地每一处风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