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劫掠法王么?”柴哲低声问。
“是的,不然谁愿意到西番来受罪?”
“解姑娘,你为何不劝他老人家一劝?”
“劝什么?”她讶然问。
“住口!小子你废话甚么?”无为居士冷叱。
“小可…”
“在索克图老夫向你所提的事,你为何至今仍未答复?半途悄然绕道溜走,是故意避开老夫么?”
“老前辈所提的事,不是小可不答复,而是无法答复。”
“为什么?你不愿跟老夫开拓你自己的前程?”
“小可身不由己…”
“谁敢阻止你?”
“老前辈垂爱,小可万分感激。只是,人生在世,有许多事是不由自主的。小可受人所托,自该忠人之事,半途而废,不是大丈夫所为。灵老他们对西番一无所知,人地生疏,小可如果舍之而去,他们必将葬身异域,于心何忍?即使小可日后能出人头地名震宇内,心中歉疚永难消除。小可处世之道,是行事但求心安。因此,小可只好事负老前辈的盛情好意了。”
“你拒绝老夫了?”
“小可恐怕…”
“你想到后果么?”
柴哲胸膛一挺,朗声说:“小可不才,立身行事自有主张,决不做自疚的事,希望老前辈不要强人所难。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前辈这种举动,未免太令人失望,不像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论后果,杀我一个江湖晚辈,并不能增加你的光彩,无助于建树老前辈的威望,何苦逼小可太甚?”
无为居士居然没变脸,冷冷地说道:“你这张利嘴,祸从口出,总有一天你会因此送命。”
“小可说的是实情,理直气壮,不是嘴利。世间的事,只凭强横并不能使人心服,也许用口说服要有效些呢。当然,碰上蛮不讲理的人,有一千张利嘴也没有用。老前辈名重武林,盛名决非幸致,如果仅凭艺业欺人,老前辈决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小可敢于直言。
俗语说:忠言逆耳,小可的话确是不中听,希望老前辈包涵一二。”
“你似乎还有话说。”
“不错,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就是刚才小可与解姑娘所说的废话,意犹未尽,老前辈可否让小可晋言?”
“你说好了。”
“你不生气?”
“好,不生气,但可不能乱骂人。老夫当然知道自己的为人,该骂的地方甚多,但当面听挨骂,总不是滋味。”
“小可天胆也不敢骂人,但请放心。”
“你要说什么?”
“老前辈名重武林,身在两堡三座两条龙的三庄之一,万翠山庄当然不是少吃少穿的穷乡僻壤。名利,老前辈可说是两者双全的人,而且年事已高,膝下子孙皆已成年,何苦为了法王那些财宝,亲自不远万里前来历风雪之险?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敢保证明天的事,不可测的意外防不胜防。即使夺获了世间的所有珍宝,万一赔上性命,仍是不值。为人在世争名求利;年轻时为自己,年老时为儿孙。老前辈已留下足够儿孙享用的名利,何苦再为儿孙作牛马?儿孙自有儿孙福哪!小可不知老前辈此行用意何在,但小可决不苟同。”
“你说过为人在世争名求利,老夫此行为名而非为利。”
“为名?”
“老夫与人打赌,凭我无为居土一身绝学,必可将法王们的宝物取来。”
柴哲呵呵笑说:“老前辈上当了。俗语说:树大招风。老前辈成名不易,辛劳一生,冒尽凶险,方有今日的成就,妒嫉老前辈的人,何止万千?他们恨不得你早点见阎王,以便进其所欲。老前辈为争一口气,岂不正上了他们的圈套么?万一老前辈有了个三长两短,还落了个愚不可及之名,亲痛仇快,小可认为打赌的人居心叵测,千万不可上当。”
无为居士鹰目中光芒闪闪,神色百变,久久方说:
“小娃娃,你似乎很有道理。”
“老前辈还请三思。”
“只是…老夫无法交代。”
“法王们上京,并不一定走这条路,只须不与法王们碰头,没碰上总不能说老前辈不行哪!”
“有道理。你到西番…”
“小可受人之托前来找人,恕难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