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不知。”

“我…”

“胡说！”怪人不悦地叫，怪一翻：“老夫怎可随意往内厢闯？快叫醒那两个睡虫去搬。”

门外白茫茫，一片银世界。檐以外积雪及膝，檐以内的门阶也积雪盈尺。来客像一座门神，站在门外的积雪中，宛若鬼魅现形。

“噗！”小哲一脚踢在木凳上，形一颠。

“你想证是明什么？”

“是的。”

“这…”“不是你吧？”

“你有何贵？”小哲不放松地迫问。

人，现在门。

“你胡说！”

“他们留下你挡灾，你有一双健全的脚，为何不走？”

材大，手扶一紫钢打磨的三棱杖，十分沉重，但长仅五尺。在明灭不定的幽暗灯光下，乍看到这位厉鬼似的不速之客，胆小的人可能会吓得胆裂魂飞，也许会吓昏哩！

看了怪人的长相和放在凳旁的紫铜杖，小哲有心虚，赶不走怪人，他只好将一切可怕的后果置之度外，说：“酒放在东院的厢房中，要酒你自己去搬。”

“废话！你把老夫看成讨饭的了？岂有此理。老夫再说一遍，不和你一个娃娃计较，懒得和你打，去叫醒那两位睡死了的大人前来说话。吃你们的酒菜，老夫会给钱，我不会让你们这些穷百姓苦哈哈吃亏的。”

“你是本村的人吧？”

一积有雪的飞蓬灰发，如铜铃布满红丝，焕发着慑人的凶光。一张五岳朝天的脸孔，加上窝似的灰虬髯，脸黄中带黑，横向棱起，颧骨，中鳅一排健康而尖利的白牙齿。穿一袭油光亮的老羊外袄，胁下吊着一只大型的青布。

怪人原是带着木凳追来的，伸手擒人直至得手，始终是坐着的。小哲脚自保，急攻下。怪人的脚左右一分，咧嘴一笑。

“正是。”小哲木然地答，回避着怪人的目光。他到怪人的相貌太过凶恶，怪人的目光凌厉如剑，心中有慌。

小哲被人擒住，不甘就擒，一疾飞。

怪人一惊，离座走近两尸，注视片刻，徐徐转向小哲，目光落在小哲手中的匕首上，再打量厅堂四周，淡淡一笑：“这两个人是被杀的？”

“老狗，你杀了我，也休想在小爷中半个字来。”小哲顽地说。

“是的。”

“是的。”

怪人又是淡淡一笑，说：“看样并不像谋财害命，两人上有剑鞘，衣裘内穿的是劲装，死状狰狞，八成儿是格斗而死。你还是个小孩，杀人理该没有你的份，但你脸上浮，手臂系有伤巾，人虽不是你杀的，但格斗时你十九在场。”

“真的？”

“老伯，你把酒菜带走，到别去吃好不好”小哲急急地说。

小哲不愿说，扭便走。

“他们永远醒不来了，死啦！”

“我…”“哦！我明白了，你要留下放火烧屋，毁屋灭迹？”

在朦胧而动的灯光下，小哲扬匕首戒备，纵一跃，便退至内堂。当他的目光看清门的人影时，不由大吃一惊，脱叫：鬼！你…你是人还是鬼？”

“别我是谁；说来你这小娃娃也不会知。好娃！你说屋里没有人，草堆中不有两…晤！不对，有血腥味，怎么回事？”怪人然问。

“什么？”

“请别这里的事。”小哲急速地叫。

小曹大喝一声，大旅匕首疾挥。

“废话！半夜敲门当然有事。老夫懒得和小娃娃打，桌上有酒有菜，腾腾香，可能是，老大正是为疗饥而来，且先填满肚再说。”怪人一面说，一面走向木桌，顺手“砰”一声带上门。

“大人们呢？”

“你…你是谁？有何贵？”小哲壮着胆问。

人影一闪，怪人连人带凳破空到，叫：“你想走？”

怪人手一，将小哲带倒在地，一脚踏住小哲的背心，桀桀怪笑：“你如果不说，保证你有苦吃。”

“你要留在这儿。”

怪人看清了屋中的情况，但并未发现柴草堆中的人是死尸，不由一怔，说：“咦！这儿明明是客厅，怎又成了柴房啦？见他娘的大鬼。哈哈哈！小娃娃，你手上有刀哩！要杀待客么？呵呵呵！老夫是人，不是鬼，鬼是用不着叫门的。但老夫虽是人，却有一个很难听的鬼名号。”

“是的。”

怪人哈哈大笑，伸手一句，便扣住了小哲的脉门，说：“安静些，小鬼。”

“不知。”

“你如果不是官府的人，请别闲事。”

大门被撞开，狂风挟着雪从外，奇寒贬骨。油灯被风一刮，火焰摇摇，光线骤暗，几乎熄灭。

“荒村小镇，风雪漫天，屋主人是不是了谋财害命的勾当？”

“老夫却不信邪。”怪人冷冷地说，手上加了半分劲。

“谁杀的？”

“小爷说话算数。”

“大人们呢？”

怪人回座坐下，笑：“要老夫不闲事，你必须将两尸的来历说来听听。”

“证明你胆大？证明你有勇气？”

小哲到手臂疼痛裂，被抓如被火烙，痛彻心脾。但他忍住了，浑在搐，吃力地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真相早晚会被发现，小哲不再敷衍，说：“他们醒不来了。”

“我不走。”

怪人一面说，一面落坐，在腰间掏一锭一两的小银锭“得”一声丢在桌上，再一把抓起酒壶，仰起脖就壶嘴，咕嘻嘻将大半壶酒喝了个涓滴不剩，放下酒壶叫：“酒是好酒，可借太少了，再给我一坛来。”

“屋中只有你一个人？”怪人转过话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