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笔生花恐怕早已逃出数十里外了。”
“什么?”永旭惊问。
“以往的事,我完全料错了。”北丐的语气极为肯定:“你也做错了一件事。”
“哪一件事?”
“太过小心求证,错过了大好机会。有些事是不能顾虑太多的,我们不应该来找空空翟刚,该直接进人瑞桑庄找绝笔生花。”
“这时回去找他,还来得及。”
“如果他真与顺天王有勾结,他会在庄中等你逼他?算了吧!我们晚了一步。”
“不会吧!”
“如果打赌,你准输。”
距瑞桑庄还有里余,迎面碰上了大魔的手下弟兄徐兄,老远便高叫:“周兄,等得我们好苦。”
永旭一惊,知道有变,急急奔近问:“徐兄,怎么了?”
徐兄扭头就走,一面说:“兄弟把附近的人都召来了,鬼见愁几个人也从县城赶回,已经进人瑞桑庄。”
“绝笔生花坚决否认自己的身份?”
“庄中仅留下一些佃户、长工、仆役,连一个小贼也没留下。”
“果然不出所料。”北丐恨恨地说。
水旭感到心中一凉,叹口气说:“我真该死!这条线索断了,天下茫茫,何处去找另一条线索?”
“你忘了大魔了?冷姑娘在金坛方面所获的消息也许有用呢!”
徐兄脚下渐快,说:“欧阳老哥派人传来口信,请老弟火速前往会合,穷儒的下落已有线索。”
瑞桑庄已无逗留的必要,留在庄中的佃户长工,皆坚决表示不知道桑三爷一家老小的去向。
唯一的收获,是一名小厮招供说,桑三爷在动身时,曾经化装易容,手里有一根抓背痒的竹如意。
永旭立即决定,与鬼见愁等人明展动身,请徐兄留在深水,侦查绝笔生花一群人的去向。
已是傍晚时分,无法追查桑家一群人的去向。众人便安心在瑞桑庄住宿一宵,明晨一早便动身北行。
永旭心中有事,无法早早就寝,带了剑悄然外出,在庄内外走了一圈。
留在庄中的人皆心中害怕,都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瑞桑庄占地甚广,每万条街巷皆是笔直的,七八十栋房屋,似乎每一栋皆是独院式的坚固瓦房。
站在高处观看,街巷构成一面棋盘,纵横相等宽窄一样。而站在街巷四顾,前后左右皆是十字巷口,高高的风火墙甚难飞越,仅院墙可以越过,景物四周似乎大同小异,夜间看不出有何异处。
他站在东北角一处十字巷口,信目游顾。死一般的静,四周看不到活动的人和物,阴森死寂,似乎像是处身在古代的残堡废城中心,令人心头无端生出沉重的压迫感,而且平空生出毛骨惊然的感觉。
“绝笔生花费了不少心血。”他想。
他用脚试踏中心点,留心倾听。果然不错,下面是空的。是地道的出口,但只能从下面启开,外面看不出有何异状,想掘开可不是容易的事。
他心中一动,心说:绝笔生花一生心血,可说全放在瑞桑庄上了,难道说,就这样轻易放弃了?
就算他其蠢如牛吧!他那些爪牙绝不会全是傻爪,岂肯轻易放弃这处根基?
依常情论,只要绝笔生花一口咬定自己是桑三爷,而赃物皆不在庄中,任何人也无法指证他桑三爷是剧贼绝笔生花商世杰,任何人证皆经不起辩驳。
相反的,本地的士绅皆可以拍胸膛保证,他是本地的大善人名给绅桑三爷,这些士绅的证言,比那些外地来的人或江湖人士的话有力得多,官府绝不会相信一个江湖人的空口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