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菁菁淡淡地道:“爹!您要我们怎么表示,难道为他嚎啕痛哭…”
张云竹道:“那倒不必,可是你们竟没有一点哀伤之态似乎也太反常了,我不相信你们对他的死会完全无动于衷!”
田畹华冷冷地道:“哀莫大于心死,我们的心都跟着他一起死了,还有什么可表现在外的,现在你可以准我把他带走了吧!”
张云竹沉思片刻道:“好吧!这是我第一次把事情看走眼!”
谢灵运立刻道:“老爷子,您是对他的死看走眼呢?还是对他的未死看走眼?我很想听听您的意见!”
张云竹一笑道:“我始终认为他不会死的,可是他的确是死了!”
谢灵运连忙道:“您真的认为他死了?”
张云竹点头道:“是的!以我学医的眼光看来,他的确死了,你看他的脚,一个活人是无法忍耐这么久的?”
谢灵运朝关山月的双腿望了一眼道:“不错!这是个很难过的姿势,不过您不需要详细检查一下吗?光凭这一点就能证明他死了吗?”
张云竹摇头道:“不需要,我说他死了绝不会错!”
谢灵运一笑道:“您的评断是绝对正确的,因为您深通医学,所以只要看一个人的腿,就可以断定他的生死了!”
张云竹一瞪眼道:“你好像是怀疑我判断!”
谢灵运笑道:“我不敢,因为只要您相信他死了,就也不敢怀疑!”
张云竹神色一动道:“不错!你的话有点道理,在场的人只有我能从他双腿的姿势去判断他的生死,这个姿势就值得怀疑了!”
谢灵运笑笑道:“老爷子这话就错了,至少还有一个人…”
张云竹嗯了一声道:“你是说菁菁!”
谢灵运道:“令嫒的医道得自您的亲传,自然不会差到哪里,而她是最后离开关山月的,这个姿势不是太凑巧了一点吗?”
张菁菁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故意摆好这个姿势来骗你们的?”
谢灵运耸他肩膀道:“这个姿势只有张老爷子一个人看得懂,不过张老爷子认为他死了,我们纵有所疑,也不敢推翻他老人家的话!”
张菁菁嘿嘿一声冷笑道:“你真会说话,不过你的话也真有道理,爹本来相信他的判断,被你这一说可能会丧失他的自信了!”
张云竹神色一变道:“我怎会丧失自信,更不会因为他的胡说八道而改变我的判断,因此我说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许去检查了!”
谢灵运笑道:“当然!当然!谁要是怀疑关山月没有死,就是怀疑老爷子的医道不精,不过话又说回来…”
张菁菁抢着道:“假如关山月的确没有死,那就是我爹医道不够精,你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
谢灵运双手一摊道:“我怎敢有这个意思!我是说老爷子能从一个人的姿势上看出生死,正是他老人家医道精深的表现!”
张云竹干笑一声道:“谢灵运,我对你的才能要重新估计了,你居然能想到这种地方,足见你的心机有过人之处!”
谢灵运一哈腰道:“老爷子太过奖了,若论心机,令爱才真叫人佩服,至少她已经将关山月之事造成事实,不容人推翻了!”
张菁菁冷笑道:“不错!爹已经宣布关山月死了,现在谁再说他没有死,就是对爹不敬,你们谁敢对爹不敬呢?”
张云竹哈哈一笑道:“要有的话,就是你了,你摆布得真好,使我忍不住对他的死亡作了一个提前的宣判!”
张菁菁双眉一扬道:“爹!您这提前两个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