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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你找我报仇,只是不希望你在这时候,这个场合…”飞觞又叫道:“姓孔的!你还在等什么?”
孔文纪沉声说道:“等你的一句话,告诉我张云竹…”飞觞大声喝道:“等你杀死了关山月之后再问还不迟!”
孔文纪摇摇头道:“迟了,假如他的话属实,则关山月一死,我的命也跟着完了,当然也没有机会再杀死张云竹了!”
飞觞冷冷一笑道:“你闻直在做梦,你这点本事,还想找张老爷子斗!”
孔文纪一呆道:“那么这是真的了?”
飞觞沉声道:“不错!我们现在都在张老爷子手下效力,连谢灵运与刘幼夫都是一样,我们受命杀死关山月是公私两便,因为我们自己都有更大的理由想杀死这小子!”
孔文纪像野兽一般跳了起来,神情有着受愚弄的愤怒,手指着飞觞,以狂怒的声音叫道:
“我跟你们不同,我对张云竹的仇恨尤甚关山月,若不是他捣了鬼,凭这臭小子也能一拳打死我兄长…”
飞筋冷冷地道:“你哥哥该死,你该死,关山月也该死,凡是张老爷子下令毁灭的人都该死,张老爷子让你去杀死关山月,已经是对你很慈悲了,他自己并非做不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让关山月死在你手中,至少可以使你们弟兄的心里好过一点,在黄泉路上不至于对他老人家太怀怨…”
孔文纪一呆道:“那么玲玲呢?她难道也忘了杀父之仇吗?”
飞觞冷笑道:“她已经出嫁了,不再是孔家的女儿!”
孔文纪急道:“可是她嫁人的本意就是为了要人帮助她洗雪父仇!”
飞觞怒哼道:“你把你们孔家人想得太美了,孔玲玲是想杀死关山月,不过她的目的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着解恨!”
孔文纪怔然道:“这有什么分别呢?”
飞觞冷冷地道:“分别大了,她恨关山月,并不是为了他杀父仇人,只是为着她得不到他,假如关山月肯含笑对她说两句话,她连你这个叔叔的脑袋都可以砍下来,为的是怕你会伤害关山月,你们孔家出了这样一个女儿实在值得骄傲!”
孔文纪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厉声叫道:“住口!你再说一句,我就先宰了你!”
说着又将摺扇指向飞觞,她漠然地道:“话都清楚了,要为你那死鬼兄长报仇,只有一个关山月可杀,张老爷子那边,你趁早死了心吧!”
孔文纪沉吟不语,飞觞继续催促道:“假如你再不作决定,只怕连这一半的心愿也无法达成了,张老爷子并不是非要靠着你才能杀死臭小子!”
孔文纪长叹一声道:“玲玲不愧知机,她知道事情有可为与不可为,所以才作了个聪明的抉择,我还能怎么样呢?”
飞觞这才一笑道:“你总算也想明白了,你们当年在落魂堡玩的那一手,不也为的是雄霸天下吗,张老爷子对你颇为器重,说你在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尚有可取之处,好好地追随他老人家,你总会有出息的!”
孔文纪深沉地道:“我倒没有那份雄心,我想杀死关山月后,自刎于兄长的灵前,以为我辜负他辛苦教导之惩!”
飞觞微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孔文纪黯然叹道:“兄仇不能复,我已经够惭愧的了,再叫我去追随杀兄的仇人卖力,我没有这么厚的脸皮!”